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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想說什麼？&rdo;在肖井芮一大段一大段的訊息之後，肖媽問她。

肖井芮抹了一把眼睛，讓自己能看清楚螢幕上的字，積壓了太久，她想說的太多了，以至於腦子有點混亂。

&ldo;你們總說怕我孤獨終老，可明明知道我不會跟異性在一起，卻只允許我跟異性。交往，一個勁的讓我相親，想方設法旁敲側擊要我結婚，所以你們是真的單純的在擔心我孤獨終老？&rdo;肖井芮緊緊皺著眉頭，控制不住地會去回想自己幾年前出櫃時的情景，那些一次又一次的爭吵，甚至辱罵，偶爾會語重心長地講講道理，完全沒有民主可言的&ldo;談心&rdo;，亂七八糟的心理診療，到最後演化成無視。

那段時間的她活得非常痛苦，甚至有些抑鬱，所以這一次的重新坦白，某種程度上更像是一種爆發。

&ldo;你到底在想什麼，想幹什麼？&rdo;肖媽的話顯得是那麼無力。

&ldo;我想跟你說清楚我的想法，這麼多年了，在這件事上你們除了罵我，怪我，除了在我面前嘆氣，發脾氣，你們有哪一次是認真聽我說話了？&rdo;

&ldo;你們是我的親生父母，我不奢求你們站在我這邊跟我一起面對我所遇到的阻撓，但起碼不要站在我的對立面，跟別人一起說我是變態，是異類，是大逆不道。&rdo;

變態，這兩個字，是肖井芮最親的母親曾經用來罵她的詞彙。雖然肖井芮心裡清楚，她當時只是氣昏了頭，可每一次想起，心裡就像是針扎一樣的難受。

這兩條資訊過後，肖媽沒有再回復。肖井芮的眼眶下面涼涼的，面板幹得厲害，她守著手機等了好一會，最後終於放棄了，扔下手機，拿手搓了搓臉和眼睛，仰在椅子裡……

……

凌晨四點多的時候，肖井芮在瑟瑟發抖中醒來，發現自己睡在陽臺上，手腳冰涼。

客廳的燈亮著，痘子蜷成一個肉球睡在不遠處，肚子周圍的毛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翟沁還沒有回來。

肖井芮滑開手機，她老孃一直沒再回她，翟沁也沒有一條訊息。快速地撥出了翟沁的號碼，在一陣忐忑中，肖井芮總算聽到了那個讓她安心的聲音。

&ldo;喂，怎麼沒睡？&rdo;翟沁的聲音在寒風料峭的凌晨裡顯得是那樣柔和，親切。

&ldo;睡了，醒了，&rdo;肖井芮支吾著，&ldo;你怎麼還沒回來，是有什麼事情嗎？&rdo;

&ldo;沒事，開年了，事情比較多，你自己乖乖睡覺。&rdo;

&ldo;嗯……你冷嗎？空調的溫度調高點，別著涼了。&rdo;肖井芮不放心掛電話。

&ldo;好，你也是。&rdo;翟沁耐心地答應著。

&ldo;明早想吃什麼，我給你買來。&rdo;

&ldo;不用，你沒睡好，多睡一會。&rdo;

&ldo;不說我就隨便買了。&rdo;肖井芮這回不依了。

&ldo;好好好，你隨便買吧，&rdo;翟沁拿她沒辦法，溫柔哄道，&ldo;乖，抓緊時間再睡一會。&rdo;

&ldo;那你呢，你一直沒睡吧。&rdo;

&ldo;我一會兒在辦公室睡。&rdo;

&ldo;別一會兒了，現在就睡，有什麼事情，等睡醒了再忙。&rdo;

對方猶豫了一下，答應道：&ldo;好，現在睡。&rdo;

&ldo;這才乖，晚安。&rdo;

&ldo;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