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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些年輕人在戰爭中遭受了怎樣的痛苦。”
布魯諾那時只有六歲,對母親說的話並不十分理解。“那是很久以前,”當他詢問的時候,母親解釋說,“在你出生以前。弗朗茲跟很多年輕人一樣,為了我們在戰壕裡戰鬥。你父親過去跟他很熟,我想他們是在一起服過役的。”
“然後發生了什麼事?”布魯諾問。
“算了,”母親說,“戰爭不是一個好的話題。恐怕我們很快就要經常談論戰爭了。”
這次的談話發生在布魯諾一家來到“一起出去”的三年以前,那時布魯諾也沒怎麼多想羅勒先生,但是他突然相信,如果現在再不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可以讓他轉動腦筋的事情,他很有可能就會像羅勒先生一樣跑到街上去遊蕩,跟自己的影子打架,邀請寵物去社交場合了。
為了娛樂自己,布魯諾花了一個星期天的下午為自己找到了新的消遣。在房子的另一邊——在格蕾特爾房間的一側,而自己的房間卻看不到——有一棵很大的橡樹,枝幹非常粗,高高的樹幹,沉沉的枝葉,強壯得足以支撐一個小孩。這棵樹看起來歲數很大了,於是布魯諾想,它可能栽種於中世紀晚期。這是他最近學到的一個感興趣的歷史時期——特別是關於騎士們到異國探險,發現新奇事物的部分。
布魯諾只需要兩件東西來創造自己的娛樂設施——一些繩子和一隻輪胎。找繩子是很輕而易舉的事情,因為地下室裡有大包大包的繩子;而且他也沒花什麼力氣就找到一把鋒利的小刀,割取了他所需要的長度。他把這些東西搬到橡樹底下,準備就緒。但是,輪胎就不那麼好弄到了。
這天早上,母親和父親都不在家裡。母親一早就衝出家門,上了一列駛往鄰近城市的火車,她也需要出去透透氣。而最近一次見到父親,則是從房間的窗戶看到他正往遠處的小房子和那些人的方向走去。平時,新家附近總是停著許多載著士兵的卡車和吉普車,不過布魯諾知道,他不可能從這些車上卸下來一隻輪胎,但總有可能找到一個備用的輪胎吧。
走出去的時候,他看到格蕾特爾正在和科特勒中尉說話,雖然沒什麼熱情,不過布魯諾認為他應該能夠提供一些幫助,於是就打算問問他。科特勒中尉就是布魯諾第一天來到這裡看到的那個年輕軍官,當時他出現在新家的樓上,打量了布魯諾一番,朝他點點頭就走了。此後布魯諾在很多場合都能見到他——他在這所房子裡隨便進進出出,就好像這是他的家,而且父親的辦公室似乎也例外地對他敞開了大門——但是他們不怎麼說話。布魯諾不能肯定這是為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喜歡科特勒中尉。布魯諾覺得他冷若冰霜,看到他都想加一件厚衣服穿上。但是,現在卻無人可問,布魯諾只能走上前去,鼓足勇氣向他問好。
在絕大部分的時間裡,這位年輕帥氣的中尉都穿著筆挺的制服四處巡視。他的黑色皮靴用鞋油仔細刷過,金黃色的頭髮整齊地梳向兩側,因為抹了髮油,連梳齒的痕跡都看得出來,就像剛犁過的田地一樣。而且他還噴了很多古龍水,從很遠的地方就能聞到他的存在。布魯諾總結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不能站在他的順風位置,否則會被燻暈的。
不過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星期六早晨,他沒有像平常那樣精心修飾。相反,他今天穿著長褲和一件白色背心,頭髮也很隨意地搭在前額。他的胳膊黝黑,而且有著讓布魯諾羨慕的肌肉。他今天看起來非常年輕,這讓布魯諾感到很驚訝,甚至想起了以前學校的大男孩——那些讓他敬而遠之的傢伙。科特勒中尉正和格蕾特爾聊得熱火朝天,他的話似乎極其有趣,因為不管他說什麼,格蕾特爾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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