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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月色很美,夜晚寂靜,秋蟬與燕臨淵像是找到了一個無人發現的角落,互相依偎取暖,他們之間有淺淺的月色在流淌,薄紗一樣在他們身上繞了一層又一層,像是某種看不見的羈絆。
直到某一刻,燕臨淵開口了。
「她是我媽媽。」燕臨淵的目光沒有看秋蟬,只是看著花園裡那些艷麗的花,面無表情的說:「她十八歲就跟了燕縱橫,今年四十。」
秋蟬的腦內不合時宜的算了一下,燕老爺子今年七十,燕母四十,倆人差三十歲,燕母十八歲相識燕縱橫時,燕縱橫已經四十八了。
好傢夥,老當益壯!
「她是燕縱橫禍害過的無數女人中的一個,燕縱橫濫情又深情,他對每一個女人都那樣好,卻又很快就會厭倦抽身,只留下那些女人苦等苦守,像是瘋子一樣為他做盡無數丟臉的事情,還妄想他會回到自己身邊。」
「我媽媽是他娶了的第三個女人。」燕臨淵隨手從花叢裡撈出來一朵花,折下來,用手指用力的碾脆弱的花瓣,兇狠的擠出汁水來,聲線卻越發平靜:「因為我媽媽生下了我,一個兒子。」
「燕家一共三個孩子,包括我在內,都是由三個不同的女人生下來的,我媽媽以為,她會是燕縱橫的最後一個女人,畢竟燕縱橫今年都七十了。」
燕臨淵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譏諷的笑:「但是,燕縱橫還是要和她提離婚,理由更可笑,因為燕縱橫遇到了一個長得很像是他初戀的女人,今年才二十歲,比我還大一歲,燕縱橫砸了千萬進去,讓人家跟了他。」
秋蟬的小腦袋瓜卡了一下,腦袋裡閃過了一個念頭。
果然是老當益壯。
他恍惚間明白燕臨淵燕聽山燕清竹之間的關係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古怪了,雖然都姓燕,但是彼此都跟對方隔著很遠似的——三個女人生下來的孩子,能親切到哪兒去?
那天晚上燕臨淵說了很多的話,秋蟬都不記得他說什麼了,他只記得燕臨淵側過頭來,身後是一片花海,頭頂是碧月當空,燕臨淵眼眶通紅,問他:「秋蟬,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那時的燕臨淵比他手中的花都脆弱,彷彿只要秋蟬搖一搖頭,燕臨淵就會被扯的支離破碎,碾入塵土,再也站不起來。
秋蟬的指尖滲透出熱汗,突然陷入到了一個窘迫又不安的境地,理智告訴他,他現在只把燕臨淵當成一個大方的老闆,可心口卻莫名的沉甸甸的壓著什麼東西,讓他無法開口傷害燕臨淵。
但燕臨淵並不需要他的回答,下一秒,燕臨淵緊緊地抱住了秋蟬。
「謝謝你陪我。」燕臨淵說。
我知道自己糟糕混亂,是從爛泥潭裡長出來的硬木頭,表面光鮮亮麗金粉敷面,背地裡卻滿是混亂泥濘與不堪,所以我謝謝你愛我,那樣堅定不移的愛我。
秋蟬被燕臨淵抱住的一瞬間,胸口處的酸澀驟然放大,他拍著燕臨淵的後背,想,算、算啦,就當是可憐一下燕臨淵吧。
就當是拿錢辦事好啦,畢竟燕臨淵給了他五百二十萬呢,明星進組演戲也就是這個價格了叭!
——
當天晚上,燕臨淵和秋蟬在外面坐了半個晚上,秋蟬透過爬水管又爬回了二樓,燕臨淵則是自己走回了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秋蟬起來時,燕聽山與燕清竹早都已經走了,只剩下秋蟬與燕臨淵,燕臨淵也沒拜別燕老爺子的意思,直接帶著秋蟬離開了。
期間,秋蟬還接到了秋葉的簡訊。
「加快動作。」
秋蟬看到秋葉的資訊就覺得心口煩悶,昨天他根本就沒來得及抓到燕聽山說這些,而且他總有一種燕聽山一定會拒絕他的感覺。
他這一煩就煩了一路,等車到了學校裡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