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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玉和盛景意早就就這事聊過幾次,應答起來心裡也有底,基本上能說的她都大大方方地與其他姑娘分享。
眾姑娘對含玉和千金樓的作派都是服氣的,換成她們必然不願意把自己吃飯的東西分享給別人,哪會像含玉她們這麼大方?
唯獨有兩個人心裡不忿,那就是如意樓那對雙生姐妹花。這樣的戲服、這樣的首飾,由她們來穿戴不是更適合嗎?她們穿上肯定比含玉好看!而且含玉這次要唱全新的曲子,沒聽說千金樓跟誰討了新曲,必然是盛娘她們自己拿出來的。
為什麼她們在千金樓的時候,盛娘幾人不拿出來給她們用呢?
即便現在含玉大方地分享給所有人,那也已經晚了一步,往後別人一想到這妝容、這打扮,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含玉,哪有她們什麼事!
含玉也注意到雙生姐妹花那含嗔帶妒的目光,不過她沒在意,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會羨慕、會妒忌,再正常不過了。
這次含玉仍是排得比較靠後,其他人陸續上去了,她還是耐心等在後臺。
一直到明月高懸,前頭才再次唱了她的名。
見負責配樂的姑娘們有點緊張,含玉溫聲安撫了她們幾句,帶著她們走上高臺。
人走到臺上,那亮如白晝的燈光便集中到含玉身上。
初次上臺的小姑娘們抬眼看去,只見江上滿滿當當都是遊船畫舫,數量之多讓她們幾乎找不到自家的花船。橋上、岸上更是擠滿了人,對面的酒樓茶館同樣燈火通明,似有達官貴人、富賈豪強坐在雅間裡頭往外看。
這樣的場景,與她們想像中的官伎生活大不相同,與她們曾經那毫無波瀾的官家小姐生活也沒有絲毫相似之處。她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人,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多人為了看她們而來!
如果說她們開始認真接受盛景意安排的課程是為了好好地活下去,那麼這一刻她們心裡的想法忽然有了極大的改變。
就和盛景意她們說的一樣,她們生在後宅之中,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都是別人告訴她們的,她們沒有多少機會見識外面的世界,也沒有多少機會選擇自己的未來。
現在她們雖然被迫從一個囹圄進入另一個囹圄,卻是擁有了新的機會,也許她們再也無法擁有能相伴一生的如意郎君,也無法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孩子,但她們終於可以盡情地看一看人生百態,而不是一輩子困在後宅之中、往來就那麼幾戶相熟的人家。
小姑娘的目光都聚集在含玉身上。
此時含玉亭亭立在戲臺中央,明亮的燈光落在她身上。湊近看的話興許還能看出她臉上的脂粉痕跡,臺下的人隔遠了看,恍惚覺得臺上之人美得不似人間能有的。
不知是誰起的頭,底下的人開始大聲喊起含玉的名字,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徐昭明回家露了把臉,又被寇承平約出來看燈會(看美人)。見含玉終於上臺,徐昭明精神一振,對寇承平說道:「看,我沒說錯吧,含玉姑娘一定是今晚最美的!」
寇承平回去找管事安排完《桃花扇》的印刷事宜,又全神貫注地把整本書看完了。他常年讀這些話本傳奇,看書比旁人快,也比旁人更能評斷優劣,他很確定這本書肯定能大賣,心裡已經打定主意要給含玉砸錢。
這會兒看見含玉這裝扮、這身段,寇承平更堅定了自己想法:書坊現在著手印書,到花朝節前肯定能印出第一批,不如趁這個機會打個廣告把第一批書賣出去。等花朝節後他們繼續馬不停蹄地印更多出來,趁著花朝節的熱度把書賣遍金陵,甚至賣到大江南北!
寇承平好色歸好色,生意頭腦還是很不錯的。
臺上的含玉還沒開腔,寇承平便大手一揮,叫人看賞。
這種大型燈會官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