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瓔珞猜想的果然沒錯,她能聽到裡頭定安侯帶著族老人上香請罪的聲音,聽到有人念族規的聲音,還能聽到訓斥聲,卻並未聽到慘叫聲,繃緊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下來。
顯然族老們早便已經達成了共識,所以整個過程其實並未用多長時間,走了程式,族老們請了罪,又祝告於祖先,請出族譜,只將瓔珞二人的名字自上頭勾去,又傳了每個族老分別按了手印,便算是完成了除宗過程。
蘇定文作為瓔珞二人的父親,這才最後說了一番話,道:“自今日起,你們便不再是我蘇氏一族的人了,離開後且莫再以蘇氏之姓行走,更莫要以侯府和我的名義做任何事,這都是你們咎由自取,以後且好自為之吧。”
蘇景華瞧著神情冷漠的蘇定文,目光同樣淡然冷漠,只盯著他看了足有十幾息的時間,這才突然站起來,也不待人驅趕便背脊挺直,徑自往外走,少年的身子還沒長成,背影竟然已有些灑脫不羈,雄鷹欲飛之感,讓人有種今日這少年不是被驅趕出去,走投無路,卻是甩脫了渾身羈絆,終於要翱翔於空之感。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況,以往哪個犯了錯進了宗祠的不是哭喊著,悽悽慘慘,跪著恨不能抱著族老們的腳趾舔求的模樣。
族老們也習慣了那種高高在上,生殺予奪的優越感,如今見蘇景華這樣倒被氣了個倒仰,連聲罵著蘇定文不會教子,養出了此等狂妄之徒來。
而站在蘇定文身旁的蘇景涵瞧著蘇景華遠處的身影卻生出股不安來,蹙起了眉,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蘇景華卻並不理會引起的波動,他出了祠堂,快步到了瓔珞身邊,便衝瓔珞伸出了手,道:“姐姐,咱們可以離開了呢。”
七歲不同席,可如今他們都已經不是蘇家的人了,誰還管的了他們這些。
瓔珞毫不在意的將手伸出,握住了蘇景華的,由著少年拉起了自己,兩人攜手一步步從容而鎮定地往府門去。
祠堂內外站著的見證此事的人們頓時皆目瞪口呆,竟是靜的出奇,直到很久以後,蘇氏徹底敗落,在京城再也無法安身,許多族人都不得不離京回祖籍安置,還有人能想起這一日姐弟二人攜手離開的情景,懊悔於族人的愚蠢和自私,短見和失敗。
不止一次,不止一人都不由去想,若是這對姐弟還在蘇家時,蘇氏能厚待這對姐弟,那麼定安侯蘇氏這一脈是不是就是另一番情景了?說不定還能再創先祖時的輝煌,甚至於更甚於先祖,只可惜這世上永遠沒有如果。
祠堂自然有專門的通道,並不必再從侯府中穿過,不過卻是路過侯府角門的,兩人走到角門處,遠遠就見大夫人帶著丫鬟僕婦站在角門處等著。
瓔珞有些無語,總算是明白了蘇瑛鶯的那些惡習是從哪裡來的了,瞧著白氏暢快得意的模樣,她連嘆息都覺得費勁。
一步步走到了近前,白氏倒沒像蘇瑛鶯那樣冷嘲熱諷,只是衝婆子道:“他們身上的飾品皆是我蘇氏的財物,既然已經被驅逐出去,便不可再帶著離開,且收了,都送到三族老那裡去充盈族庫吧。”
瓔珞聞言卻根本沒等僕婦們靠近,也未曾反抗,麻利的便將頭上身上的東西都取了個乾淨,隨手丟棄在地上,道:“姑奶奶還嫌蘇家的東西不乾淨呢,沒得沾染了晦氣,礙著了我們姐弟高飛。白氏,要不要本姑娘脫了衣裳給你好好搜搜,看看我有妹妹夾帶不該夾帶的東西,也好叫人瞧瞧,蘇氏未來的當家主母行事多有規有矩?”
昨夜蘇瑛鶯落水,雖然及時爬了上來,可到現在都還高燒暈迷,聽了冬青的話,白氏知道蘇瑛鶯是去探望瓔珞,卻反而被瓔珞給氣著了,傷心之下才不防備落進了水中,白氏恨的牙癢癢,這才非要跑來出出氣的。
此刻卻被瓔珞硬氣的模樣弄的更堵,她自然知道瓔珞姐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