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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也沒什麼……&rdo;雲稚坐起身,視線從帳中環過,&ldo;就是太久沒到您帳中來了,怎麼一點變化都沒有?&rdo;
這倒也不算是藉口,雲鄴的主帳一直都是雲稚在軍中最熟悉的地方。
他五六歲開始習武,常常跟到營中來,很多時候雲鄴要和各位將軍討論軍務要處理各種事宜,便自己抱著本根本看不懂的兵法在屏風後呼呼大睡。
再後來,雲稚也入了軍中,有了自己的營帳,卻還是習慣到主帳裡,有時是為了軍務,有時卻什麼都不做,就像小時候一樣,抱著本兵法忙裡偷閒小憩一場。
可能是雲鄴自帶的正氣與威嚴,每每在這裡,都會感到難得的放鬆和心安。
這麼想著,雲稚打了個長長的呵欠:&ldo;我有點累,借您營帳睡一會。&rdo;
雲鄴視線仍在書案上,彷彿沒聽見他的話,雲稚也不在意,自顧起身徑直往屏風後的床榻而去。
沒多久屏風後傳來清淺的呼吸聲。
雲鄴側耳聽了聽,放下手中的筆起身出了營帳,再回來時,身後跟了個捧著炭盆的小兵。
第十四章
李緘這一夜睡得並不好。
都城的氣候與遼北大不相同,才入春就下起了暴雨,一整晚風急雨驟,攪得人難以安眠,幸好等一大早醒來已經放了晴,推開窗隱隱地能聞到一股濕潤的泥土氣息。
前一日下午他們抵達都城,安置在這間不太大還有點偏僻的驛館裡。
不過到底是都城,與一路上經過的驛館客棧相比,這裡雖然小卻是獨門獨院,清淨雅緻,房門前還種了幾棵柳樹,剛剛抽了新芽,正吐露著勃勃生機。
李緘站在視窗看了一會,正打算出門轉轉,有人適時地敲響了房門。
不出所料,門外果然是李良。
瞧見李緘身上的中衣,他皺了皺眉,就好像瞧見什麼不體面的東西,絲毫沒有自覺是自己大清早地到人房間裡來的原因。
這一路上李緘見慣了他這樣的態度,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ldo;有事兒?&rdo;
李良抿了唇,往房裡看了一眼:&ldo;聖上召你入宮。&rdo;
&ldo;入宮?&rdo;
李緘還以為要自生自滅一段時間才會有人來管,卻沒想到那皇帝這麼快就要見自己。
可能是要看看這個人質聽不聽話。
李緘想著,隨口應了聲,回手關上房門去換衣裳。
皇城一如料想一般氣勢恢宏。
李緘在皇城門口前下了馬車,遙遙地望著牆內一座座巍峨的宮殿,突然有些感慨。
人生還真是充滿了始料未及,當年在村裡吃飽穿暖都成問題的時候怎麼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居然還能進宮面聖。
雖然一無所知,前路吉凶難料。
李緘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守在馬車前的李良:&ldo;你不囑咐我點什麼?&rdo;
李良皺了皺眉:&ldo;屬下只奉命護送公子入京,照料公子飲食起居,其他不得再幹涉。&rdo;
&ldo;不得再幹涉?&rdo;
李緘笑了一聲,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門內早早候著一個內侍,瞧見李緘先上下掃量了一遍,而後才開口:&ldo;是李徊將軍家的公子吧?&rdo;
李緘點頭:&ldo;叫我李緘就行。&rdo;
那內侍彷彿沒聽見,自顧道:&ldo;陛下現在乾元殿,李公子跟我來。&rdo;
說完也不等李緘回應,轉身就走。
李緘輕輕挑眉,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