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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運扭頭看去,只見方禮和方仲永一起走了進來。
方仲永立即彎腰行禮問候,而方禮則只是一拱手,然後四處張望,最後目光落在方運的頭上,雙目冒火。
方運卻好似沒有察覺。
等兩人落座,文會正式開始,首先是蔡縣令給眾聖敬酒,隨後給景國國君和太后敬酒,最後則給所有童生敬酒。
這次文會的主題圍繞著縣試進行,蔡縣令先說起請聖言的第一題,昭公二十七年,孔子於何地。
這等於是一位進士在授課,而且對經義也有幫助,不僅童生會認真聽,在場的秀才舉人也都認真聽,為以後的科舉做準備。
那些剛知道考題的秀才舉人也認真思考,他們都知道那年孔子在齊魯兩地,但蔡縣令既然說出這題,答案自然不會簡單。
蔡縣令道:「這題出得異常晦澀,哪怕是舉人也未必能答對。我也是因為在京城讀過一些書才能做出來,方運,你說說是怎麼回答這題的。」
所有人注視方運,做學問最忌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如果方運不能把這道題原原本本說個明白,那他的雙甲童生之名就要大打折扣。
方禮插嘴道:「仲永未答出來,請方案首賜教,好好教育一下我這個不成器的孩子。」
方仲永面露難色,然後看向方運,做出一個抱歉的神情。
方運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他早就清楚,方仲永雖然有些傲氣,可一直沉默寡言,沒有什麼不好的風評,反倒是他的父親方禮卻打著神童之父的名義四處招搖,許多人不喜。
方運沉思片刻,在心裡組織一下語言,道:「我一開始也以為這題答案淺顯,只寫了齊魯兩地。但寫到第六題的時候,看到是考《禮記》的,我受到啟發,記起《禮記》曾言孔聖去了季子長子的葬禮……」
隨後,方運用自己的語言理順這道題的思路,用最紮實的方式講解這道題,沒有一絲一毫的紕漏。
當方運說完,在場的諸多童生和秀才竟然還在思考,而已經徹底明白的其餘人則紛紛稱讚。
方禮的氣勢頓時弱了一籌,他也是童生,很清楚這道題的難度,更明白方運解題的思路簡直堪稱完美無缺。
「方運大才,我不如也。」方仲永低聲道,聲音有些惆悵,卻並無怨恨。
蔡縣令笑道:「好一個方運,這個思路雖然繁瑣,恰恰最適合童生,你要是用我的解題手段,我一定會懷疑你作弊。」
蔡縣令接著說了自己的解題過程,他是用了幾本流傳極少的書籍來解題,而且大都是方運的奇書天地中沒有的,別說方運,連王院君蘇舉人都沒讀過。
眾人經過對比,看方運的眼神更不一樣,方運的方法才是正途。
接下來眾人繼續討論請聖言的一些題目,蔡縣令甚至引申到「經義」。
所謂經義,就是以眾聖經典著作中的一句或一部分為題目,考生寫文來闡明解釋其中的道理。
如果說「請聖言」是記憶眾聖之道,那麼「經義」就是理解眾聖之道,並形成自己的見解。
當蔡縣令講完請聖言的部分,飯菜上桌,眾人先吃喝一陣,接下來的話題要討論詩詞。
蔡縣令說請聖言,那麼文院的王院君就要起頭說詩詞,可方禮卻搶先一步說:「我兒的詩詞有出縣之能,卻僅僅得了個乙,蔡縣令說方運的詩詞有鳴州之大才,可否讓我們見識一下他的縣試詩詞?」
許多人沉默不語,偷偷看王院君。
王院君沒想到方禮這麼不懂規矩,說嚴苛點就是不分尊卑,這可是大忌。
王院君面無表情道:「我原本想把方運的試卷留在縣文院供後輩考生瞻仰,不過在我把他的那首詩傳給州院君李大學士後,李大學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