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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傳來劇烈的咳嗽聲,咳了許久,聽得蕭歸都以為他要把肺咳出來了。
陸嘉臉上著急,揭開車簾,「丞相,您沒事吧?」
溫無玦第一次如此真實地感受到古人地車馬勞頓,是有多「勞頓」,一路疾馳,渾身都要散架了,更別說他原本就還頭疼,這下只覺得眼前直冒金星。
陸嘉攙扶著溫無玦下了馬車,用狐裘給他捂得嚴嚴實實,湯婆子已經冷了。
溫無玦站定之後,抬了抬眼皮,正見蕭歸皺著眉,叼著草根,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他。
「皇上,兵馬可集齊了?」
蕭歸很想嘴欠地問他想拖著病體上戰場嗎?
可話到嘴邊,瞧著他那副病骨支離、搖搖欲墜的樣子,就吞回去了。
「齊了。相父身體不好,還是少出門為好。」
溫無玦沒在意他話裡的諷刺,只抬眼瞧了瞧天色,此時夜色太黑了,瞧不出什麼。
「皇上,臣來的路上,看天色有異常,臣建議兵馬休息一宿,就近在周邊營寨停歇,也不必紮營,湊合一晚,明日再出發。」
蕭歸聽得滿臉寫著疑惑,「為何?」
「怕有冰雹。」
蕭歸眉頭一跳,行軍路上最怕冰雹,士兵尚且可以躲在盾下,馬就無處可躲了,一場冰雹,往往損失嚴重。
他也抬頭看了看天色,不過顯然,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溫無玦道:「皇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蕭歸往旁邊「呸」地一聲,吐掉草根,慢條斯理地走近溫無玦,「相父在上,當然聽相父的。」
「不過。」他忽然話鋒一轉,陰惻惻地盯著他,「相父給句實話,到底給朕多少兵馬?」
第11章 親近
溫無玦略感意外,沒料到他這麼快就猜到了。
他面不改色地問道:「皇上覺得打個伏擊戰需要八萬兵馬?」
蕭歸咬了咬後槽牙,沒好氣道:「當然不用,但這是相父欺君的理由嗎?」
「臣無意欺君。」溫無玦大言不慚道:「只是為了震懾戎敵,只能出此計策。」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理由他沒說,為了多搞點糧草。
烽火臺的狼火將溫無玦的臉照得晦暗不明,唯有眼裡的光暈內斂淡定。
彷彿夜裡的一隻不動聲色的狐狸。
蕭歸瞧著他的臉色,腦海里莫名浮現一隻通體潔白、毛茸茸,行動優雅的雪狐,不知道蟄伏於何處,會在猝不及防的時候迅捷閃現,沖人咬上一口。
見他半天面色陰沉,一言不發,溫無玦以為他又要發作了,便問道:「皇上對此有意見?」
蕭歸很想懟回去,但他也知道,此戰不需要這麼多兵馬,人多了行軍速度慢,還消耗糧草。
「沒意見。」他沒好氣地回道,又眉頭輕挑了挑,「相父還有事嗎?」
毫不掩飾地驅趕態度,溫無玦無奈道:「軍隊最好今晚在這裡休息。」
「知道了。」
蕭歸擺擺手,王八似的叫來李凌,讓他與守將商量一下,在附近的營寨裡休息。
一萬多兵馬緩緩撤走,溫無玦站在風口裡看了片刻,忍不住打噴嚏,正準備到驛站裡喝杯熱茶。
這時,忽然聽見一聲清脆的「啪!」
兵馬嘈雜,似乎沒有人聽見,溫無玦疑心是自己聽錯。
可下一瞬,連續兩聲「啪啪!」的響聲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甚至一顆小小的冰渣子就滾落在溫無玦跟前時,他幾乎汗毛倒豎。
這次確定無疑,真的下冰雹了。
溫無玦猛地大喊:「蕭歸!快撤!」
緊接著,幾乎不給人任何反應的時間,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