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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在外打拼,總是有一餐沒一餐的,營養也跟不上,陳時榆的身體底子早壞了,錄節目的時候就感覺不大好了,但好不容易得到這麼個在電視裡露臉的機會,硬撐著沒吭聲,等錄完了節目,也沒敢表現出一點異樣,就怕被人說耍大牌。
陸訥到的時候,陳時榆已經面色如金,唇白如紙,但脊背依舊倔強地挺立著,眼神亮得嚇人,像鋒利的裁紙刀似的,有種義無反顧的決然。
陸訥大步走過去,叫了他一聲,一邊飛快地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到他身上。陳時榆有些遲鈍地看了他一眼,心裡的一口氣洩了,整個身子立刻抖得跟風中蠟燭似的,兩條腿也頓時軟如麵條,直往地上溜。陸訥眼疾手快地攬住他,用力撐起他的身體。
陳時榆顫抖著嘴唇虛弱地說:“對不起啊,我本來沒想麻煩你的,但我實在不知道可以找誰——”
陸訥聽得心裡一酸,頓時想起那天他喝高了躺衛生間冰涼的地上,手上握著手機不知道可以打給誰的淒涼,嘴上罵著,“你這人就他媽事兒逼,這時候不打給我打給誰?先上醫院!”
陳時榆微微掙扎了一下,“不上醫院行嗎?萬一被狗仔看到,又亂說——”
陸訥有些生氣,“你以為你小天王啊,人狗仔就靠著抖落你那些雞零狗碎狗屁倒灶的事兒吃飯?”
陳時榆被陸訥說得有些難堪,蒼白的臉微微漲紅了臉,沒吱聲。
“上醫院。”陸訥說一不二,架著陳時榆就往外走,抬頭看見蘇二才想起來——壞了,把這位大少給忘了,心裡有點兒過意不去。
蘇二倒是沒生氣,就那麼看著他們,臉上甚至帶點兒微笑,精緻而淡然,透著股嚴格家教產生的修養,但笑容並沒有到達眼底,只是像面具似的覆在臉上,陳時榆抬起眼,就對上兩顆被冰碴子包裹著的眼睛,如同黑鑽一般璀璨鋒芒。
蘇二淡淡地說:“我送你們去吧,這個點兒也不好打車。”
陸訥想了想,沒拒絕。
蘇二開車,陸訥和陳時榆坐後座,大約是身邊有了可以依靠的人,陳時榆感覺踏實了點兒,閉著眼睛靠在陸訥肩上,一手無意識地緊抓著陸訥的手,冰涼的手心裡都是汗水。陸訥怕陳時榆不舒服,愣是一動都不敢動。
一路上,誰都沒說話。蘇二從後視鏡中幽幽地瞧著後座的兩人,尤其是陳時榆——平心而論,陳時榆長得確實不錯,有點兒韓國美少年的感覺,雖然病著,但眉目如畫,又有一股子韌勁兒,是蘇二會喜歡的那種型別。然而此時此刻,蘇二完全生不出半點兒旖旎心思,只是覺得窩火。
陸訥已經好幾年沒進醫院了,對醫院的印象還停留在十幾年前的鎮衛生院,小二層的樓房,外面灰撲撲的,走進門一陣陰風就迎面而來,大白天的不開燈可以直接變鬼片拍攝現場,給年幼的陸訥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所以走富麗堂皇得宛若酒店大堂的醫院時,陸訥都震驚了,跟一鄉巴佬似的,遭了白衣天使好幾個白眼。忙活了半天總算把手續辦齊全了,拿了藥往回走,進了掛點滴的大廳,就看見陳時榆和蘇二挨著坐一塊兒呢——
陸訥心裡咯噔了一下,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下來,後知後覺地想起這倆上輩子可是有一腿的,不會現在就勾搭上了吧?
陳時榆被他苦大仇深的臉給嚇了一跳,擔心地問:“怎麼了?”
正低頭玩手機的蘇二也抬起頭來,陸訥迅速調整好臉上的表情,雲淡風輕地說:“哦,沒事,這藥你拿好,後面都貼了服用說明。”
陳時榆點了點頭,把藥袋子接了過來。蘇二起身,順勢將手機往兜裡一揣,說:“那行,我走了。”
陸訥點點頭,卻見蘇二黑鑽一樣的眼睛依舊盯著自己,才忽然醒悟過來,趕緊地說:“哦,我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