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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什麼手?
柔嘉順著他的手勢向下看,只見他一聲令下,那原本緊閉著的大門忽然大開,五匹烈馬魚貫而出,嘶鳴聲劃破夜空,聽的人心裡一驚。
「這……這是什麼意思?」
柔嘉看著那些人將他的四肢和頭顱套上繩索捆在馬鞍上,不由得有些頭皮發麻。
「只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蕭凜轉動著手上的扳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原本叫你來,是想趁著天色還早的時候讓你親眼看一看的,不過……現在點了燈籠也是一樣。」
他語氣格外尋常,彷彿說的不是五馬分屍,只是普普通通的打個板子,關個禁閉而已。
明明是在為她報仇,可柔嘉看著他這般模樣,心裡卻生不出一絲快意,只有說不出來的沉重。
繩索一套上,陶知州掙扎地愈發厲害,不住地求饒:「陛下,陛下您繞過罪臣一命吧,罪臣再也不敢了!」
他哭的格外悽慘,混合著嗚咽的風聲叫人有些不忍。
柔嘉忍不住別過了頭,並不是可憐他,她只是有些害怕,指尖微微發抖地看向蕭凜:「皇兄,我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去行不行……」
「不差這一刻。」蕭凜不為所動,仍是將她抵在欄杆上,貼著她耳邊溫柔地開口,「找了這麼多年的仇人找到了,你不開心嗎?」
他雙臂一圈,柔嘉便被緊緊地箍住,連轉身都格外艱難,只得又轉過頭,眼睫微微發抖地回了一句:「開心。」
「開心怎麼不笑一笑?」蕭凜捏著她的臉朝下看,「對著他笑一下,讓他知道你現在身後站的是誰。」
柔嘉被他捏的頭皮發麻,半晌才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那陶知州直到現在才看清那位被蕭凜抱住的人是誰,滿眼皆是震驚,差一點要喊出來的時候被張德勝手一推,拿棉布又堵了回去。
「怎麼笑的這麼難看,是嫌朕處置的還不夠嗎?」蕭凜摩挲著她微微發抖的唇,語氣忽然沉了下來,「他是那隻手碰的你的肩,不開心,朕便讓你再開心開心。」
柔嘉當時害怕至極,那還能記得住這麼多,可他的語氣令人生寒,大有她不說出來便要反過來砍掉她的手臂的意思。
她低下頭,胡亂地說了一句:「大概……大概是左手。」
蕭凜得到了回答,神情才舒展開,下一刻又冷著臉朝著下面厲聲吩咐了一句:「砍了他的左手!」
他的話一出口,黑夜頓時便響起一聲極為悽厲的慘叫。
柔嘉一顫,連忙閉上了眼,哆嗦地側過了身。
「這才哪到哪兒,怎麼膽子這麼小,連仇人都下不了手。」蕭凜輕笑了一聲,摸了摸她的眼皮,「睜開看一看。」
他的手指冰涼,一搭上去,柔嘉地眼睫止不住地亂顫,微微睜開一條縫時,只看見地面上鋪成長長的一道血痕,她又連忙閉了上。
可眼睛閉上了,耳邊的慘叫卻絲毫都止不住。
「算了。」蕭凜大約也聽的厭煩,冷冷地下了命令:「動手。」
柔嘉實在是害怕,隱約間聽到了烈馬賓士時獵獵的風聲,她一把捂住了耳朵閉上了眼,才終於避開那最血腥的一幕。
可是不去看,她腦海中卻控制不住地想著,全身不停地顫抖,耳裡滿是嗡鳴,腦袋裡也亂鬨鬨炸成一團,直到蕭凜拿下她的手,她才慢慢回過神來,一呼吸,夜風裡卻鋪天蓋地的都是血腥氣,燻的她幾乎要窒息……
他對一個仇人都能這般,那她的舅舅呢,那個被認為是害死了他三千部下的舅舅呢,萬一被他抓到又會被怎麼折磨?
柔嘉實在不敢想舅舅如果被他抓到了會是什麼樣。
可蕭凜大約是見慣了這種血腥的場面,冷著眼看著底下人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