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尋找葉寒涼(第1/2 頁)
阿七!阿七! 幽暗的燈光朦朧地搖曳著,滴嗒的水聲,有節奏地發出清脆的迴響。 阿七!阿七! 那戴著手銬腳鐐的少年,奄奄一息地倚靠在冰冷的石壁之上。 他的雪一樣白的胸口赫然裸露著一個血淋漓的洞! 阿綰! 她猛然驚醒。汗水浸透了衣衫。 她為何會做這樣可怕的夢? 天已大亮,一抹朝陽透過圓窗,落在地毯之上。 她看著那抹光亮,怔然出神。 鴛鴦推門而入,手捧一套新衣。 姑娘,你醒了。這一夜睡得可安好? 鴛鴦淺淺一笑。 我們家公子說了,你若醒了,換好衣衫,便去尋他,他已在樓下候你多時了。 他倒起得早。 阿七接過她遞來的一捧雪一樣潔白柔軟的衣裙,仍在為昨夜的噩夢驚悸。 公子對姑娘的事,委實上心呢!姑娘昨夜沒睡好麼?你的臉色可不大好呢! 你……你……且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 鴛鴦掩嘴輕笑,抬手扯下她的衣衫。 公子命我為姑娘更衣,你若將我趕出去,可是要害我受罰? 阿七怔然。 那鴛鴦手腳輕緩地為她更換著衣衫,那溫涼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掠過她光潔的肌膚,她渾身起著一層層的雞皮疙瘩。 我……我自己來…… 鴛鴦不說話,為她整理好衣裙。看著菱花鏡中的婉約美好的少女,輕輕一嘆。 真是美極了。怪不得連我家公子那樣冷情冷性的人都對你高看三分…… 阿七羞紅了臉。 你說什麼呢?我跟他可不熟。 但他卻為你將二樓主趕出了花萼樓,還當場斃了王媽媽,那老虔婆可是花萼樓元老級別的人物了。姑娘們可沒見過他那樣雷霆大發的樣子。 鴛鴦將那支蓮花簪子插在她高聳的髮髻之上。 你們花萼樓逼良為娼,該趁早關門大吉才是。 阿七看著鏡中自己美麗動人的臉,憤然道。 姑娘,你可別在公子面前說這種話,把他惱了可沒好果子吃。 我實話實說,怕他做甚? 阿七將頭上的簪子扶了又扶。 好啦,姑娘,公子他還在樓下候著你呢! 阿七跟著那鴛鴦下了樓,烏木蓮花簪斜斜插在烏黑的髮髻之上,藕似的頸脖雪似的白。花萼樓停業不待客,樓裡冷清不已,姑娘們都閒閒地倚在欄杆處,看那小丫頭一襲白衣娉婷嫋嫋地走下樓來。一個個指指點點,說什麼的都有。 樓主竟為了那樣一個丫頭將二樓主趕了出去。難不成他是看上了那丫頭? 可不是?昨晚不是將那丫頭留宿在房中了麼? 樓主那麼清高,眼睛長在頭頂之上的人,怎麼會看上那樣一個尋常的小丫頭? …… 阿七幾乎是捂著耳朵,飛奔下來。門前停著那輛馬車,那青月公子掀簾望她,阿七邁步踏入車廂內,那清高的花萼樓樓主一臉淡漠地端坐在車廂中。 怎麼這樣慢? 阿七坐在他身邊,莞爾一笑。 青月公子,早啊! 那支烏木髮簪在他眼前搖曳不已。沈青月敲了敲車壁。車伕揚起馬鞭,揚長而去。 我問了畫舫上的姑娘,你莫要抱太大希望。 他不會有事的,吉人自有天佑。 阿七握著雙拳,臉上擠出一抹慘淡的笑。 但願。 沈青月倚靠在車壁上,閉了雙目,搖晃著。馬車出了城門,沿著城牆根,一路狂奔而去。一條玉帶似的江水蜿蜒前行,清碧的江水,飄搖著翠綠的水草。簡陋的碼頭,停泊著一條烏篷小船。船伕立在船上,戴著箬笠,扶著櫓。 沈青月推開車門,掀著門簾,走了下來。一雙修長細白的手伸了出去。阿七拉著他的衣袖,邁步下車。溫涼的風,吹拂著她的衣衫。 老人家,可有見過一個這麼高的小孩兒? 阿七迎了上去,衣衫獵獵,眼底是刺目的陽光。 船伕搖了搖頭。 沿著河岸,一路逡巡,最終一無所獲。她站在河邊,看著滿腳的泥水,淚水終於抑制不住流淌下來。 前面有一家漁村,上車,去問問。 馬車往漁村駛去。路很泥濘,好在車伕車技還過得去,搖搖晃晃走了許久,便進了一片小漁村。清一色茅草屋,屋前圍著簡陋籬笆,院裡掛著破舊的漁網。光腳丫的小孩衣衫襤褸地在泥地裡跑來跑去。 小弟弟,有沒有見過一個這麼高的小哥哥,他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