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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樊殊先開口了:「說得太多了。吃飯吧。」
「師兄……」
「我想了想,」樊殊夾給我一塊紅燒肉,「既然你腿已經好了,那就這樣吧。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師兄?」我惶恐於他情緒前後的循序變化,有點擔心,「師兄我也不一定……」
「是我自己神經過敏了。」他打斷我,「我被自己的回憶纏住,卻讓你替我買單,這本來就是不對的。人本來就該是自由的。」
「師兄!」
他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氣,認真地看向他:「我邏輯一直不好,本科的時候去選邏輯學還掛了科,所以我怕我說不清楚,我只能儘量表述。我想說的是,我的墜落,與你無關。」
「……我沒有拉住你。」
「墜落是一件事,它只是就這樣發生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揮舞著胳膊,深恨自己為什麼表達能力這麼弱,「你在事情發生的當時與之前,都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阻止它的發生。我相信你之前也是很小心地看護著爺爺,就像你當時一開始拉住了我一樣。你做了,但是事情還是發生了,這是沒有辦法的。你不能把它當成你的錯誤。它不是錯誤,它只是發生了,沒有辦法。我們既然是人,既然還不是神,就沒有辦法。」
「所以,你不用對我有任何愧疚的情緒。你不要自責。不是你的錯。」
樊殊忽然開口:「你怎麼知道我在愧疚?你怎麼知道我在自責?」他的聲音像是碎片一樣零落,「我明明什麼都沒有說過。」
這個問題可怎麼回答?我撓撓頭:「我就是知道啊。」
「……」
不知道過了多久,輕輕地,樊殊露出了一個微笑、
這是記憶中我第一次見他笑。不是假笑,不是嘲諷,只是單純的笑。像是初生的小奶貓,毛茸茸的,讓整個寒冷的冬天一下子回春了。
於是萬物生長,於是草長鶯飛。
作者有話要說: 後天不更,大後天與大大後天連著更
因為要考試了,抱歉
☆、我看到了天命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樊殊。
我並不是說樊殊不好看——樊殊當然是好看的。高挺的個子, 如同雕刻一般的輪廓,還有黑寶石一樣深邃的瞳孔,就算是鶴師兄也不能昧著良心說這不好看。
但一直以來,樊殊的好看是清冷的。那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後遠遠仰望帶來的震撼感, 是古典主義的。用溫克爾曼的話來說, 便是「高貴的單純和靜默的偉大」。所謂壯美, 所謂震撼,其底色本質上一種恐懼, 因為恐懼而敬畏,敬畏到了深處就轉化成一種崇拜。
樊殊是遙遠的。
但是今天的樊殊, 就在我眼前。
他在笑。那個笑容是溫暖的, 是常見的,是在你臉上在我臉上在我們所有人臉上都會出現的,一種純粹單純的笑。他的笑容是觸手可得的, 因此而美不可勝收。
至於我為什麼一定要用觸手可得這個詞來形容呢?
「鬆手。」
我默默地收回手:「對不起。」我羞愧地低下了頭, 活像個三百斤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伸出了罪惡之爪, 可能實在是太震驚了?我不無嫉妒地想著手上殘留的觸感。
面板也太好了吧!伏爾加酒泡大的?
「你說心事的聲音還能再大一點嗎?」樊殊敲了我一個暴慄, 「是伏特加不是伏爾加!」
我捂著頭:「所以你真是伏特加泡大的?」
「你真是一個沒有幽默感的人。」樊殊黑著臉說。
我看是你沒有幽默感才對!
有的時候,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