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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上不時傳來近在耳邊的鴿群撲騰聲,他第一次離飛鳥這麼近。
從這個高度跳下去會有一點點難度。他心想。或許內部突破會更加方便,只要他手中有刀。
說著他便發現自己的床頭整整齊齊羅列著幾十把刀具,從匕首到短劍,從多功能螺絲刀到幾乎僅用於裝飾的復古佩刀,琳琅滿目擺了一整盆,看得人眼花繚亂。
一三隊長黢黑的眼珠子裡閃過一絲亮光,像是初生兒第一次看到了星星。
到了這會兒對自己的處境有了明確的瞭解後,他才有心情仔仔細細地打量周遭的環境,主臥很漂亮,並非豪華奢靡或是裝飾靚麗,這裡的漂亮僅僅指的是房間的程設完全符合他的審美,簡約的流線型的黑白花紋,金屬光芒流轉的桌椅床榻,以及完全稱不上柔軟卻恰到好處地可以使身體得到充分休息的被褥。
他睡了一個好覺。
好得讓他忘記自己的身體在前一宿遭到了怎樣的對待,以致於在穿衣鏡前發現領口頸上斑斑點點的青紫斑痕時,他略略吃了一驚。
「一三先生,早餐已經為您準備好了。」僕人出現在門口,他抬頭看去,不再是昨天那個呆板如木偶人一般的男僕,而是一個衣飾儀容都相當規範的管家。
一三往餐盆裡睨了一眼,意外地發現盤子裡裝的是蘋果撻和咖啡。
他喜歡清爽的水果,也喜歡略微帶著點苦澀的無糖咖啡,除此之外,他還喜歡不加奶的紅茶和度數略高一些的美酒。
鱗城難得的沒有捉弄他。
這讓他想起昨夜那堪稱荒唐的一系列舉動,在肉體交織的最後,他隱約間記得鱗城抱著早已疲軟無力的他從地下一直走到頂層,隔著布料他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熱度,當然,這布料不屬於他,屬於他身後的皇后,他是赤裸的,他完全赤裸地倚靠在衣冠楚楚的男人懷裡。
價值不菲的外來燕尾服取材於一種柔軟精貴的布料,略微粗糙的織物摩挲著他被使用過度的處所,一點點沾染上濃鬱渾濁的資訊素,他幾乎能感受到自己的氣味在侵蝕抱著他的beta男性,beta的資訊素原本不如alpha那樣攻擊性十足,而潔癖到神經質的鱗城更是宛如一匹無色的絹綢。
他們的雙足依舊被粗糲的麻繩纏繞在一起,鱗城彷彿不在意它帶來的麻煩,一步步緩慢而平穩地從地底走向高空,踏進主臥的一瞬,他又一次把懷裡的alpha壓倒在床上,只是此刻不再瘋狂地佔有他的身體,而是輕輕用手指撫摸那斑痕累累的鎖骨、胸膛和耳廓,在被啃咬到紅腫的耳垂邊沉沉地低語:「你終於完全地屬於我了,隊長,你屬於我了。」
累得沒有一絲力氣的alpha恍恍惚惚間任人擺弄著,皇后在給了他足夠多的親吻和愛撫後,小心翼翼地把他帶進浴室,細細地吻他的面頰,為他沐浴全身,幫他穿上一層層衣物。
在意識的最後,他聽到鱗城再次要求他:「你親我一下,一三隊長。」
他沒有力氣回應,甚至沒有力氣辨識對方說的文字裡面有些什麼意義。
「你親我一下,隊長,然後你就是皇后的男主人了。」鱗城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含著微笑,他總是喜歡笑著,嘲弄的、憤怒的、詛咒的微笑時常掛在他的嘴角,只是此時他的笑容十分溫柔,儘管略有戲謔,說出來的話也沒有半分正形,卻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相信他這個荒誕的提議。
一三怔了怔,以他的性格,就算對方說的是真的他也未必會做出什麼舉動。
鱗城在他耳邊催促:「快一點,在你耳朵裡那個偷窺狂命令你之前吻我,不然就不作效了。」
一三忽然想起上一回耳麥中要求的那個吻,猛地明白了鱗城拒絕的原因。
鬼使神差地,他有一點高興,這點高興弱得微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