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第1/2 頁)
他有預感,朱塞佩的記錄會給他所有的答案。
第19章 附1:朱塞佩日誌選段(一)
夢幻島187年十二月十日,雨,週五
今天的瑪吉有些奇怪。
上篇日記中我有提到,我最近連續三封寫給瑪吉的信石沉大海沒有迴音。以往,她給我寫信的頻率要比我高得多,我花了近五年時間透過濱海列車將這種語言教給她,她學會後恨不得每天寫信給我,在我的多次勸導後才將書信來往的頻率縮減為一個月一封。
很少有人知道,瑪吉其實並不像看起來那樣殘暴無情,我偶爾甚至能從那一封封紙箋間瞥見些微遠古詩歌中遺留下來的少女情思。
她在興奮的時候,尤指喝了酒以後——她酒量不好,一杯香檳或許就能讓她的面頰呈現出熟蘋果一般的色澤——會很容易忘記本應該爛熟於心的掩飾,她的聲音會變得很跳,像是打在金屬欄杆上的雨珠,包裹在優雅端莊的外衣裡,一旦崩裂開就銀鈴似的脆響。
我不止一次警告過她,要防止這種情況繁複出現,但每當此時,她就會用半開玩笑的俏皮語氣說:「我在您面前才會忘掉自己的樣子,朱塞佩先生。」
這既讓我高興又讓我擔憂,她這麼說簡直等同於暴露我們的關係,可是我卻不想否認她的這句話,或者說她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算計好了我的啞口無言。
後來,我也打消了讓她改變的念頭,在這個島上每個人總有一點自己想要保留的東西,就像我手中的這本日記一般,瑪吉想必也做好了為之付出代價的準備。
可是今天的她不一樣。
我隔著賓客與燈火遠遠地看見她拿著高腳杯在人群中周旋,塗抹得特別紅的嘴唇小幅度地開合,喝了一杯又一杯紅酒。
她的臉頰上紅潮湧現,顴骨處像是堆疊了晚霞一般色澤艷麗,據我對她的瞭解,以往到了這個程度,她會想法設法離開公共場所,以免酒後失態或是失言,可是今天,她看起來不僅沒有脫身的打算,還有些遊刃有餘。
以防萬一,我不能再讓她繼續玩命。
我找了個藉口哄走圍在她周圍的男男女女,藉機攙著她的手臂將她扶離宴會廳。
她半個身子的重量搭在我的手臂上,又香又熱的呼吸吹在我頸邊,我有些耐不住,甚至想就這樣對她說話,就這樣貼著她的耳邊,用親暱的語氣責備她的不自量力。
萬幸我的理智阻止了我,我順勢將挽著手臂的姿勢轉化為搭著肩膀的攙扶,右手食指在她的肩胛上用僅我們二人知道的文字輕輕劃了兩個字:「謹慎」。
瑪吉的腳步頓了頓,表情出現一絲遲疑。
過了片刻,她沒有用同樣的方式傳達資訊,而是直接開口說:「有勞您掛心了,朱塞佩先生,我還能走。」
她說話時的鼻音微微有些重,或許是因為醉酒,聲調有些不穩,聽著很彆扭。
「我是東道主,理應照顧貴客。」我努力使自己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同時在她肩上寫了「回信」二字。
她今晚的反應卻總是慢半拍:「……辛苦您了。前段時間事務繁多,今夜難免有些放縱。」
說話間,她微不可覺地瞥了我一眼,像是在觀察些什麼。
我懷疑她遇到了困難。
於是我試探著說:「晚上如果有需要,可以叫客房服務。」寫道:「暴露?」。
她又看了我一眼,模稜兩可地道了聲謝。
我有點急——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但她什麼也不肯告訴我,我在離開前再次和她握手,用眼神暗示她將問題寫在我的掌心,她卻故作不知地對我說了聲晚安。
我心中有些煩躁,在分開前的最後一瞬飛快地寫下了「我愛你」三個字,本以為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