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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海一個人背對著辦公桌坐著，江凱走過去從口袋裡摸出兩瓶白酒。

&ldo;張叔。&rdo;

張大海回頭，他看著江凱，恍惚了一下才回過神，&ldo;你回來了？&rdo;

&ldo;怎麼樣？&rdo;

&ldo;他們同意了你的方案，年後就執行。&rdo;

江凱遞給他一瓶酒，拿起酒瓶跟桌子上的酒瓶碰了下，喝了一口辛辣的白酒，他說道，&ldo;您相信我，我不是個廢物。&rdo;

&ldo;江凱，&l;不是廢物&r;不是你喊出來的，而是別人看到的。&rdo;張大海也喝了一口酒，很久沒有過這樣簡陋的酒局，&ldo;你知道當初怎麼成立的江氏？你媽，我，江海，我們三個人。&rdo;他抬手比劃了一下，&ldo;用命打下來的。&rdo;

&ldo;我們最開始做的建築公司，賺了第一筆錢，你媽指著江北那塊地說要拿下來。&rdo;張大海說，&ldo;你知道當時我和你爸什麼反應麼？我們都覺得她瘋了。&rdo;

江北專案是江氏輝煌的開始。

&ldo;後來她拿下來了，做大了。&rdo;張大海喝了一大口酒，眼睛發紅，&ldo;我這輩子，最欽佩的一個人就是她，只可惜……&rdo;

江凱狠狠灌了一口酒，他轉頭看窗外。除了江氏大廈，這個城市，到處都是璀璨的燈光。江凱鼓著腮幫，仰起頭。

&ldo;有魄力，有決斷力，敢做敢拼。&rdo;張大海說，&ldo;真可惜，你除了長的像她，其他全隨江海。&rdo;

江凱懷疑張大海暗戀他媽，江凱對母親的記憶很淺薄了，時間太久，她走的太快。

&ldo;因為她，所以同意我的決定？&rdo;

張大海搖頭，&ldo;因為當初跟著我乾的那些人，江氏倒了，多少人會家破人亡。&rdo;張大海狠狠揉了一把臉，&ldo;我不能對不起他們。&rdo;

他們兩人在冰冷寂靜的辦公室喝完酒，江凱走到窗戶邊，他把頭抵在玻璃上看腳下的城市。人如同螻蟻，他閉上眼，額頭冰涼。

臘月二十九，也就是除夕夜。江海醒了，江凱車很不方便，等車等了半個小時，凍的差點與世長辭。

江凱上車報了地址就裹著長羽絨服把頭縮了進去，已經過了八點，廣播裡放著春晚。江凱捂著臉哈出一口熱氣，問道，&ldo;你還不回家過年？&rdo;

&ldo;最後一趟，馬上就回家。&rdo;司機笑了起來，話也很多，&ldo;孩子在家等著吃年夜飯呢。&rdo;

車停下，江凱付完錢要走，司機說，&ldo;新年快樂。&rdo;

江凱回頭看著他，揚起嘴角，&ldo;新年快樂。&rdo;

他轉身大步進了醫院，鮮紅的對聯，熱氣騰騰的餃子味從餐廳方向飄過來，江凱回頭看了眼這深夜。

新年了。

江海醒了，但還是有些糊塗，話都說不清楚。江凱握著他的手臂，湊近到他面前，&ldo;認識我麼？你兒子。&rdo;

江海捂著臉嗚咽，江凱坐回去，伸手粗魯的幫他擦淚，&ldo;丟不丟人啊？一把年紀還哭？&rdo;

江海只是哭，嗚哩哇啦也不知道說的什麼鬼，江凱靠在椅子上，偏頭點了一支煙，&ldo;算了，我欠你的。&rdo;

身後的病房門開啟，護士進來看到江凱的煙臉就拉下來，&ldo;掐了掐了，這是病房。&rdo;

護士長的並不美，江凱被訓的心情很差。掐滅煙，護士過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