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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祖師讓所有不能修心劍二宗法門的弟子都改修還素真訣,以當時的情況,不過是為了不讓這些人流落在外,但後來情況卻發生了變化。唐宋之後,修行有成的修者越來越少,往往一個金丹級的高手便已經是足以開宗立派的一代宗師,這個情況困擾了整個修真界,便是素衣軒這樣擁有洞天福地的修真者,也少有人能達到金丹期,後來終於發現,根源是整個天地元氣越來越稀薄,這個事實震驚了整個修真界,當時的修真者普遍認為,金丹便已經是修者的極限,至於元嬰,便無異於傳說中的神仙,根本是高不可攀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修真界發生了一次非常大的分裂。”
華彩衣臉上流露出淡淡的哀傷,有些遺憾的說道,“當時以素衣軒、浮雲閣、長歌樓為代表的一批門派決定拉開和世俗界的距離,以免受到世俗界汙濁之氣的影響,認為修行要延續下去,就要更加的貼近自然,而相當大的一部分修真者卻認為,面對新形勢,必須要做出相應的變化,當時的應對主要是兩種,一是各派之間打破門牆,互相交流融合,博採眾家之長,推陳出新,認為佛儒道三教雖則教義不同,卻是譬如樹生三枝,本是同根,又如鼎有三足,不可或缺。”
莊周觀華彩衣神情,似是其中大有不妥之處,可他自覺這個看法的確是大有道理,須知大道無處不在,故而融百家於一爐,取其精粹,方是正道,當下疑惑的問道,“這個看法似乎並無不妥之處啊。”
華彩衣冷冷一笑,“你以為博採百家之長是這麼容易的麼,我素衣軒歷代先人哪個不是驚才絕豔,卻也沒有能像祖師那樣將瑤光劍訣和靈臺九轉同時修至最高境界,須知佛道儒俱是完全成熟的獨立體系,其立足基石便完全不同,卻又如何能完全調和,禮之中庸,伯陽之自然,釋氏之無為,共為一家,卻又哪有這麼容易,故而這幫人剛開始還想著交流融合,推陳出新,但所做也不過是於無關痛癢的枝節皮毛處做些表面功夫罷了,至於精髓處卻是絕難交流的,到了後來情況更是大變,既要交流融合,總有強勢弱勢之分,強勢者乘機吞併弱勢的道脈,卻也可以想見,當時在江南,天師教吞併茅山宗、閣皂宗、太一道、淨明道等派而成正一道,而在北方,全真教吞併金丹南宗,真大道、樓觀道和部分淨明道而成全真道。故而最終這三教合一之說導致的只是眾多弱小的道脈徹底消融在幾支強大的道脈中,至於什麼功法上的創新卻是半點也沒有的,而且此後更是恍如死水一潭,全真道重丹鼎,正一道重苻録,再無半分活力,終於漸趨衰亡。”
莊周不由目瞪口呆,絕想不到所謂的博採百家之長竟會是這個百家徹底消亡的結果,卻也是大長見識,他沉默了片刻,只覺另外一個應對想必也是失敗的,卻忍不住心中好奇,終是出口問道,“那當時另一個應對方式是什麼?”
華彩衣臉上神情更是冰冷,語氣森然的說道,“修真者所求,本是成仙證道,霞舉飛昇,但當時的一部分修真者認為這些太過虛妄,提出離凡世者,非身離也,言心地也,只追求真性解脫和陽神昇天,視肉軀為桎梏,直欲其毀滅以求解脫,哼,我修真者以內丹修煉為成仙證道之根本,本是性命兼修的法門,這些人從禪宗學了些皮毛,卻要否定這修真的基礎,意欲先性後命,甚至以性兼命,簡直是視修行為兒戲之舉,當真是可笑至極,但當時這種觀點卻更為普通人接受,因而獲得了極大的發展,但我素衣軒、浮雲閣、長歌樓這世外三大仙門,哪個不是傳承上千年,而世間自秦後卻無三百年之強盛王朝,便可知其命運,不過百數十年,便開始衰敗,至於道統傳承,就更不用說了,嫡傳還好一些,至於旁支,有的消亡不見,有的更是乾脆墮落到了只能靠裝神弄鬼詐人錢財的地步,當真是修真者之恥。”
“道門如此,佛宗情況更是糟糕,佛宗起源天竺,至今不過二千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