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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或許現在只有一種方式能夠解脫她。

若軒的語氣也完全冰冷：“是嗎？你親手殺了我最好的朋友，你認為我還會聽令於你？”

“我和他之間，只能活下一個。這點，你很清楚。即使我不殺他，他也會要我死！若軒，難道你不願意幫我？”璟欞臉色蒼白，極度疑慮，她已經不懂得，相信任何人，包括他。

愛他癲狂，經歷太多，痛苦太多，她已經迷失了本我的心智。

曾經，他暗自許過誓言：“璟欞，即使整個幽瑟帝國背叛你，我不會。今生來世，我會守護你，不離不棄。”

而今，她先是殺了他的妹妹馥惜，接著又殺了翎辰，他已經心如死灰：“那麼，從此刻起，我們也只能活下一個。”軒若冷峻的聲音，嘹亮響於宮殿，久久不絕。而後他溫柔一笑，這一笑，比一滴淚水更令人傷懷，他寧可用另一種方式去實現他的承諾！

若軒此語一後，只見殿門推開，颯君、無霜、月涵走進來，最後面的人……璟欞定睛一看，是旭照！

“原來你們幾個倒是成了盟友？颯君，無霜，為什麼你們都要忤逆我！”璟欞眼紅紅的，癲狂似地問道。

颯君的眸子透露著心疼和憐惜，他解釋說道：“璟欞你誤會了，我們去尋五靈珠是為了幫你清除身體裡面的妖狐，只有靈珠金木水火土聚集，才有百妖滅之的……”

未等颯君說完，璟欞猛吼打斷：“不需要你們這個時候假惺惺編制這樣一個故事！”

旭照柔和笑道：“璟欞，其實你眼前的人，才是一直以來最最關心你的人，只是你不明白。”

“明璟欞，你不該一錯再錯，如果，你怕我是為了你的王位，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說著若軒拿劍劃開了自己的腹部，鮮血一湧而出，順著寶劍滴了下來，瞬間染紅一片！

“若軒！若軒你做什麼！”離若軒最近的颯君急忙扶住身子不支的若軒，旭照明明說過了，他有辦法保全若軒的性命，取出水靈珠，他是不需要付出這種沉重的代價的！然而若軒只是為了證明給璟欞看，他們的初衷。

“誒。”若軒身子下傾，眉宇間透露一絲絕望，奄奄一笑：“璟欞，你知道嗎？救贖你就是此刻我生命的全部意義。”

他在頻率死亡的這一刻，沒有任何怨恨，居然說了這樣一句話，他心中最最在意的人真的是她？

一時間，她恍悟，他是心甘死在了她手上，他愛她，並且視她為生命的全部！

“不！”璟欞傻眼望著若軒的身體內湧出了這麼多紅色血液，她哭著衝到若軒面前，跪在地上，將他摟入懷中，用命令的口吻吼道：“若軒，你瘋了麼？我不准你死，聽見沒有！不準！”

“是的，我愛你。”若軒喃喃地在她耳邊溫柔說道，他幾乎也沒有了一絲力量。愛誰，守護誰，又等待誰，全都無怨無悔。愛的哪怕是寂寞，也仍然是溫潤的，像一汪碧水，遇上無情的刀時，也許在一瞬間被劃開，但是他能馬上又再將其包裹住。不離不棄，僅僅為愛，永世的唯一。

“我也愛你。對不起，是我錯了，人與人之間不應該有仇恨的。”璟欞的淚滴滴濺入若軒的血液之中。

第四卷　鏡花水月　194遲來的恍悟

194遲來的恍悟

若軒嘴角一抹柔笑。聽見璟欞這句話，他很安慰，閉上了雙眸。悠悠歲月，千載人間，浮雲飄蕩著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柔弱卻執拗地搖曳在塵世的上空。生命的最後一刻，她領悟到了真諦。

他睡下了，也疲倦了，神色祥和。終於他做到了，救贖了她，用愛化解了她全部的怨恨。

殿上其他人皆掩面落淚，宮廷政治，不論是皇族，還是權貴，從來就是悲劇，只是這悲慘裡有著太多的浩瀚，讓人不忍卒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