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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著罷,他說完便好了。我們能坐在這兒念書不容易,若是惹了他,若是惹了他月娘,我不想回去放牛。」
名喚月娘的姑娘只得狠狠瞪了王公子一眼,將手伸進懷裡掏出了一張帕子,遞給眼淚搖搖欲墜的李姒初。
不生氣,不生氣。就快要到去國子監的日子了,她不能在這等緊要關頭出事,她若是因為此等爛人毀了自身的前途,阿姊一定會為自己失望的。
先人說了,天將降大任與斯人也唉?
她轉身結果鄰座月娘遞來的帕子,還未來得及說聲謝,便見從接過剪子後就沉默不語地小竹馬案幾一推,書卷一砸,大刀金馬地走出了門。
「子慎,子慎,你去哪。」姍姍來遲的夫子一進來便只見著一個離去的背影和他露出的那一點衣角,喚了幾聲都喚不住。只得暗罵一聲小混帳,轉身在講桌上狠狠一砸,對學堂內探頭探腦的弟子們吼道:「都安靜些!」
王公子漫不經心地翻到夫子所講的那一頁,隨著同窗有一句每一句地念著。他冷哼一聲,心道這些傢伙也不過是個紙老虎罷了,還以為有多厲害呢,如今不也是被這三言兩語就要欺負得掉金豆子?還有那姓白的,才說了兩句就受不住了,要出去躲著了。
他心裡頭傲的不行,淡淡往窗外瞥了一眼,就見那方才衝出去的白姓小兒似乎是提著什麼東西往這兒走來了。他趕緊坐直了身子想要看的真切些,下一刻就見到那人走到了自己身後。
「喂,你幹什麼啊!」
「好臭啊啊!」
白季梓手起桶落,滿滿的一桶夜香順著小公子規整昂貴的發冠上落下,他動作極快,這一桶下去毫不費力,興許是擔心會浪費,他還託著桶底抖了抖。
「白子慎!你在幹什麼!」
夫子捂著鼻子退到門外,想要掏出板尺狠狠揍某個傢伙一把,又發現離的太遠了夠不著,只好原地幹著急。
小郎君手握木勺,優哉遊哉地將木桶往身旁一放:
「夫子,聽聞這位就是院長的侄子吧。我聽說他今兒個晨時來遲了沒吃上飯,現在給他帶來了。莫要客氣哈。」
屋中小弟子們嬉笑成一團,你推我我推你的在角落擠成一團,手帕捂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看好戲的眼睛。
「你你你!我要去找你爹。」
少年眼睛微微一彎,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那你去啊。」
何為心動呢?
或許只是一個眼神,少年人修長有力的指骨,夫子氣急敗壞的謾罵以及同窗們的叫好聲,還有奔跑時耳旁吹過的風。
滿春紅櫻開的正好,他們穿過高高的石橋,踏過布滿青苔的石階,跨過沾滿露水的青草,最終來到一處靜謐的湖邊。
怪那日春光太艷,怪風中的桃花香太濃,怪那鮮衣怒馬的少年郎笑的太過好看。
少女甩開套了十二年的閨秀枷鎖,哭的放肆。
李姒初撥開黏糊在眉眼處的髮絲,捂著心口緩緩蹲在地上,
今天過的真是太刺激了!她這一個月過的日子加起來都沒有這一日過的這麼刺激!
「你傻愣著幹什麼,方才不是嫌棄我嫌棄的要命嗎。」
小郎君揉了揉自己濕噠噠的頭髮,頗為不滿地嘖了一聲。他明明拿那東西的時候已經很小心了,這都是隔著衣服的,手上可是一點都沒沾到。偏偏這傢伙嫌棄到不行,一停下來就拽著他去湖裡洗一洗。
少女蹲在湖邊嫌棄地將手搓了又搓,又十分嫌棄地將手往他衣服上蹭。
白季梓沒躲,只是等她蹭完之後掏出懷中那一小撮頭髮,扔進她手裡。
「拿著,別什麼東西都瞎給人。也就是我脾氣好點,換個人被你這樣強買強賣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