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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請回吧,三姑娘如今病體抱恙便不去了,今兒個年還沒過完,大家都不想鬧的太難看,您慢走不送。」
似乎是知道了他在想什麼,丫鬟們還笑眯眯地加上了一句:「少爺,我們這幾位今日都會在三姑娘的屋裡寸步不離的伺候著的。」
可謂是殺傷性不大侮辱性極強,不僅是告訴你其實我早就曉得你的心思,還順便把你的後路也給一口氣斷了。
白季梓有火發不出,一方面是因為這事兒確實同他脫不開關係,另一方面還是被抓包的心虛。
在痛苦與悲傷的交織下,白少爺哀嚎兩聲蹲在了原地,逐漸發出淦你孃的聲音。
「少爺,罷了,這再晚些可要遲了,咱們散學再來罷。」
他冷哼了一聲,這才不情不願地帶著小廝離了李宅。
這一整天當真無聊,學子們三三兩兩的來,一個個皆是呆頭呆腦的模樣,拿著本《論語》稀稀拉拉地念,聒噪得讓他恨不得這就擼起袖子幹架。
胡七半月不見又肉眼可見的黑了許多,一見到他就白兄白兄地衝上,手中的《千字文》啪的一聲落在地上,露出少女稚嫩的字跡。
「你還留著啊。」他隨手拈起塞進他懷裡,「這麼久了,夫子早就講完了吧,你還帶著呢。」
「夫子講完了將來便不考了麼,白兄我同你說啊,人呢不能只看到眼前,你不能說夫子他這幾日不講了,不讓我們作釋義抄書了,咱就不學了。那不能,我同你說啊,這念書呢最是講究一個」
「再講究滾出去你!」
胡七撓撓頭,在一旁坐下,忽得瞥到白季梓前排的那個空位,好奇道:「唉,那是李姑娘的位置麼,她莫不是忘了今日是收春假的日子吧。」
「忘倒是沒忘。」一想起李姒初就想到那將他堵在門口不許人進來的丫鬟,一想到這個他就來氣,真恨不得現在就有個人來惹他一惹,好讓他有個地方出一出氣。
「就是她病了嘛,你也知道那傢伙啊,三天兩頭的不是這裡疼就是那裡疼,一個月能來半個月都算不錯了,這不是常態嗎。」
胡七望向小女郎空空如也的位置,心說是嗎,好像不是吧,他記得李姑娘這麼些日子也只是因病告過兩次假罷了。
但他沒問出聲,因為白季梓這廝將桌上的抄書與策論扔給他後便趴在桌子上睡了,他脾氣如今很不好,甚至到了一點就著的程度,胡七也不敢惹他,這小子惹急了誰都揍,偏偏他傷好的又快,別人還在病榻上嗷嗷直叫呢,他就去揍下一個人了。
不過,這小子是不是剛剛打完架來著?
「唉,白兄,你前幾日是不是又惹事了,我看你一身的傷,咋回事啊。」
白季梓將手向坐在右側的胡七那兒一揮,抓起他的一本書冊,拎起來了,然後狠狠向下一砸,書冊砸在木桌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懂了,這傢伙現在妥妥的有毛病,他還是少惹為妙。
小郎君渾身上下散發著殺氣,即便是和他關係好的能穿一條褲子的哥們胡七都不敢上前說一說,其餘的學子更是夾著尾巴做人,屁都不敢放一個。
教《春秋》的夫子是個年近古稀的老人,面上皺成一團,常弓著個背,教書的時候倒是隨和的緊,後排的學子睡覺也好,玩樂也罷,但凡不鬧的太離譜他都是自顧自地將下去。
便像是現在,白季梓這麼狠狠一拍,他也只是隨意抬抬眼皮,手上又翻了頁,接著用他那沙啞的嗓音說下去了。
唉,不對,他前排是不是少了什麼來著?
老夫子弓著身子慢騰騰地走到李姒初的位置,敲了敲桌子,見白季梓不理他,又轉向在一旁表面上裝著念書其實在偷偷從書頁裡打量夫子的胡七——不僅是他,一旁的所有學子都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