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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話也不說清楚,到底為什麼不許我說那天晚上的事情啊,還有他到底是怎麼拿到它的。」
一想到這個她就來氣,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掏出少女的日記並且還套用化用各種句子,這簡直就是讓她直面了社會性死亡好嗎!
她新手一拈,便翻到了那一頁。
「啊,這個」
哦對了,是那日夢中的她對著一個方方的小盒子看了一個名叫球賽的東西,裡面的背景還特別興致高昂來著,一直在興高采烈地解說什麼,不過她也看不懂,醒來之後也就忘了,倒是那幾句解說詞給她印象頗深,於是便記在了小本本上。
誰知道會被這混帳找到!
她氣得咬碎了一整顆大山楂,咬了之後又覺得自己的牙疼的厲害,趕緊掏出小銅鏡照一照,才發現自己的小虎牙居然掉了。
曾經虎牙尖尖的小女郎沒了牙,只有一個大黑洞。
「嗚哇,好疼。」她一邊捂著臉頰一邊翻書頁,一個不穩小冊子便掉在了地上,書頁向後翻動了幾頁,露出一張紅色的信箋。
「這是什麼?」
信箋上的字寫的端正,筆鋒蒼勁有力,可看出寫信那人乃是一個如清風明月般的君子人物。
她小心拾起,還未攤開到一半,忽然猛的一陣風颳過,信箋像有靈性一般掙脫了她的手,直直地往燈油飛去了。
那一瞬紅紙紛飛,宛如從天而降的赤紅的蝶,跌跌撞撞地飛向燭火,為守得一物,寧願求這一死。
她急忙衝上去想將它救回來,卻終究遲來一步,燭火燒的太快,她匆匆也止觸到那一點飛舞的火焰,只接住了蝴蝶破碎的翅膀。
蝴蝶燃盡了,消散了,她只來得及看到最開頭的幾個字:
「許久不見,阿初初。」
啪嗒。
毛筆吸飽了墨汁,在薄薄的宣紙上浸了一個大洞。
被關禁閉的第五天,白季梓依舊在百無聊賴地玩著這種浪費生命以及筆紙的遊戲,左手邊的千字文已攤開許久,卻來來回回仍是停留在那幾頁。
他已經在這個小院子裡憋了整整五日了,這些看著他的侍衛從興奮到無趣,再從無趣到厭煩,再到現在已經不怎麼來看著他了。
這本是好事,他完全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溜達出去玩一玩,可屋漏偏逢連夜雨,胡七給他帶來了一堆功課。
「伯父伯母已經和夫子談過了,你在家關禁閉的這些日子,功課也不能落下,我會負責替你帶回來的。」
不過是課業罷了,隨便抄抄寫寫就可以了,大不了糊弄過去不交嘛。
「哦對了,伯父還說,他會仔細檢查。除去課業之外,你還要抄書。也不必抄多,千字文抄個五六遍也就七七八八了。」
不過也就七七八八罷了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死得如此安詳。
啪,一團墨水滴在了宣紙上方,染黑了書冊一角,他瞬間清醒了過來,慌忙起身找手帕擦拭,誰知轉身之時胳膊碰到了燈油,燈火咕嘟咕嘟地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只聽啪的一聲,一搓小小的火苗落在了他方才辛辛苦苦抄了半宿的筆記上。
「我x!」
他推開門迅速從門口挖了一攤雪,想也沒想地就往上砸去,哪知天不遂人願,這一下子竟然砸歪了,眼看火苗就要舔到胡七的那本筆記了,他趕緊又從門口挖了一攤雪,這一下子終於是將火給熄滅了。
他長長地喘了一口氣,上前去將書撈出來,果不其然,因這兩團雪水的關照,不論是他還是胡七的書都順利的糊成了一團。
白季梓:「」
「為什麼會這樣啊!為什麼會這麼倒黴啊!」
這大半夜的光是他一個人也抄不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