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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展由統治她的人決定。”秦煬表示贊同。
旻宇揉捏著秦煬的手繼續說道:“日本有個叫三浦展的社會學者曾寫了本書談到‘下流’社會問題。書中所說的‘下流’階層並不是指社會底層,而是指中產階級的居下游者。作者認為日本的中產階級正在分崩離析,日本社會正出現‘上流’與‘下流’的兩極分化。但由‘中流’上升為‘上流’的很少,而大部分‘中流’都跌入‘下流’。也就是說日本的‘中流’階層正在經歷著一個‘下流化’的過程。”
“我是不是也正在下流?”秦煬笑道。如果沒有父母輩的後盾與饋贈,秦煬和旻宇恐怕也屬於三浦展所說的‘下流’階層。人生來就不可能平等,在特權階級出生的孩子肯定比普通階層出生的孩子擁有更多的起跑優勢。所以那些從出生起就享有優渥的生活條件和良好的教育機會的人還大言不慚的宣稱自己從來不依靠家人,真是矯情得讓人噁心。
旻宇沒有回答他,繼續說道:“我們國家的年輕一代也確實是在源源不斷的進入下流。由於自身條件和社會環境等條件的限制,很多人失去了向上發展的動力而甘於平庸,對全盤人生失去熱情。曾有調查指出中國的社會財富結構形態是一個巨大的葫蘆型。葫蘆上面最小的肚子代表的是富豪階層。中間是中產階級,下面的大肚子則是成千上萬的中下階層,葫蘆底端是弱勢群體。”
“像日本這樣的發達國家,‘下流化’的結果是出現‘上流’和‘下流’兩極分化。但是我們國家呢?我們的權貴後代這些‘上流’都在紛紛外逃,失去發展動力的中層在‘下流’,而底層在淪陷。”
誰說批判是因為背叛。多少每天高唱著我愛你祖國母親的人卻在貪婪的竊取著這個國家的鉅額財富。而那些總是毫不留情的掀開這個國家遮掩醜陋的遮羞布的人,卻一次次的為國家的利益挺身而出。
秦煬不知道旻宇為什麼突然說到這些。他只好認真的聽著,雖然有點雲裡霧裡。旻宇從來就不是那種熱血騰騰雄心勃勃的人,但是他總是懷著一顆對這個國家民族和人世的悲憫之心和仁慈之情。
“如果我是一個民主義士,或者一個需要更多創作自由的作家或者藝術導演,我或許會走。”旻宇靠在長安街護欄上,背後是陷入暮色的人民英雄紀念碑。“但我只是個醫生,我不能因為政治放棄自己的價值。我治病救人與政治無關。就像一個瀕死的罪犯,在沒有判決之前醫生不會放棄對他的治療,即使他病癒後會被判死刑。所以,這是兩回事。我們不能混淆。就像我不能因為有病人對我惡言相向就記恨所有的病人。這是遷怒。”
這次秦煬聽明白了。原來正題在這裡。這鋪墊真夠長的。他站在旻宇面前,握著他因沒戴手套而冰涼的手,把它們放到自己的外衣口袋裡。
“你記得我們一起去參觀過的南京大屠殺紀念館嗎?”旻宇看著秦煬繼續說道,“你覺得1937年南京大屠殺期間,能離開卻仍選擇留下的人是因為什麼?——責任使命?個人信仰?民族情感?道德良知?還是單純的仇恨?”
“也許,在這個社會,我們真的活得很艱難。但是世界從來就不完美,任何一個社會都有它的問題。美國是天堂,但是它也有種族歧視,槍支氾濫等問題。我不是指責離開的人,這只是我的個人選擇。我選擇忠於自己的理想,忠於自己的真實情感。因為這讓我覺得自己的人生更有意義。我覺得值得。”
這就是旻宇,從來不逃避現實。就像他對自己的性取向不逃避一樣,即使受盡這個社會給他的苛責和苦難,他也不會就此逃避。秦煬還能說什麼呢。離開,是因為不忍看他受到的這些傷害。如果他選擇留下承受這些,他也定會陪他一起面對。
“我說過,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歸處。你去哪我就去哪,你留下我就留下。”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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