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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琰對上她的視線，覺得莫名，又把牌撿回來放在她的面前。他看見她不確定的眼神在一瞬間蹭地一下亮起來，烏黑的雙眼像裝了滿天星空一般耀眼，如果不是她出牌時興奮地喊了一句，他都覺得自己快要挪不開眼睛。

&ldo;過。&rdo;

程家琰話音剛落，蕭歲就瞪大眼睛看著他，撲扇撲扇的，眼神中壓不住她喜悅的心情。她揚起嘴角，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反覆問他：&ldo;真的嗎?&rdo;他不知道為什麼她要反覆去問，只好點點頭。

&ldo;對5!沒了!耶!&rdo;

程家琰沉默地開始洗牌，忽然旁邊出現一杯水，水上面還有飄著的白煙，他順著手回頭撞入一雙靚麗的雙眼。

是蕭歲。

她說：&ldo;水壺裡的水是涼的，病人就喝點熱的吧。&rdo;他不明所以，但還是道謝。

後來，送走蕭歲和周繇以後，程家琰去問沈劭卿，後者輕笑。他說：&ldo;她可能覺得你在給她放水?&rdo;

程家琰皺眉，&ldo;我沒有啊，我那時手上的牌最大就是7。&rdo;

&ldo;……&rdo;有些時候還是不要知道真相為好。

程家琰看著沈劭卿在客廳開箱拿了一套衣服就往浴室走，他大步追上去，揪著他的後衣領，&ldo;你幹嘛?&rdo;

&ldo;洗澡啊。&rdo;

&ldo;回你家洗去。&rdo;

&ldo;我剛下飛機好累，你收留我一晚就行。&rdo;

程家琰抿唇，最後還是鬆手。

沈劭卿洗完澡出來就看見程家琰坐在客廳看電視，他拐去廚房拿了兩瓶益力多出來，給程家琰遞了一瓶在後者一臉不願意接的表情中收回來。他聳聳肩，捧著兩瓶一起喝，忽然他說：&ldo;既然你都不喜歡喝，明天你可以拿過去給蕭歲喝，她好像喜歡。&rdo;

程家琰的視線從電視螢幕挪到旁邊的男人身上，&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剛不是還要輸一盤喝三瓶嗎?這種程度還不夠喜歡?&rdo;

&ldo;……&rdo;

沈劭卿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ldo;其實蕭歲挺不錯啊。&rdo;

程家琰微微蹙眉，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意思，便問：&ldo;你對她有興趣?&rdo;

沈劭卿眯著眼打量他，聳了聳鼻子，&ldo;這莫名一股醋味是怎麼回事?&rdo;看見程家琰眉頭擰得更緊，他沒有過問很多，直接否認，&ldo;我是說，人家看見你暈倒在門口還把你扶到臥室，還要照顧你，這難道還不好嗎?&rdo;

程家琰忽然想起那天迷迷糊糊有個人來掏自己的褲兜把他給弄醒，那時候她整張臉都是模糊一片，若不是她的頭髮那麼顯眼，他都認不出她來。認出她以後，程家琰莫名放心，倚著她以龜速挪到臥室裡面。他抬手摸了摸肩膀的位置，那裡好像還有被她消瘦的身軀硌到的感覺。

忽地，沈劭卿的一句話將他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ldo;你‐‐去看阿姨了嗎?&rdo;

程家琰放下手，垂下眼簾，眼眸暗下來，低低地應了一聲。

&ldo;抱歉，工作太忙，我忘了。&rdo;明明之前還去提醒他那天的到來，翻過來自己卻忘記了。

&ldo;沒事，我自己一個人去更好，可以陪她聊會天。&rdo;

沈劭卿扭過臉沒看他，看向陽臺外的風景，客廳只有電視聲音，兩人都在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