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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則柔目瞪口呆。
安止捏捏她鼻子。
過了一會兒,果子從嘴裡掉下來,她略顯口吃地問:「這怎麼……不對,你怎麼?」她想問這是怎麼回事兒,又想問你怎麼逃出來的。
被安止捂住了嘴,「我說,你聽就是。」
她木呆呆點頭。
安止給她擦了臉,又餵了些水,儘量長話短說:「收復的事情剛剛傳過來,約莫過幾天才見邸報。
至於我,那天我去找你的小丫頭,趕巧逸王的兵馬襲營,亂糟糟的打起來,還起了火。我趁亂藏到船裡,等天亮就回來了。後來才知道達魯死了。」
安止編謊眼皮都不眨。
他留在佑州是為了殺人放火,救小丫頭才是順手的事情。
樂則柔被劫持的訊息傳來時,安止正在和逸王的人商議事情,他聽完之後立刻想好了怎麼做,借兵逸王,救樂則柔,殺達魯。
那天本該直接燒糧殺人救樂則柔,但他執意先將樂則柔偷出來,然後折返回去殺達魯。
可笑達魯自負,給自己裝的機關還沒有樂則柔院子的多。
佑州和州相距不遠,逸王兵馬疾行一日即到,夜色中趁黨夏亂糟糟開城取水救火的時機混進城裡。
陳拙佯攻和州,逸王帶著主力到了佑州,在黨夏火燒糧草士氣低迷時攻城。
裡應外合,再加上達魯暴亡,殺了黨夏一個措手不及。
連安止都沒想到會如此順利,歸根到底是達魯自負,他將麾下將領都派去支援和州了,自己帶兵守城。
偏和州將領被陳拙拖住,救援不力。
偌大佑州牆高壘堅,竟然用了兩日就被攻下。
其中險惡不需贅述,無論如何,眼下樂則柔平平安安坐在眼前,這就比什麼都強。
安止本來還絞盡腦汁找藉口解釋自己留在佑州,甚至考慮回來之後和樂則柔攤牌。
沒想到玉斗她們把理由都替他想清楚了,他索性拿過來就用。
「那小丫頭好好的,你丫鬟們照顧著。」
樂則柔根本不信他的話,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達魯一定是他做的。有他這樣輕功的人太少了,敢在重重機關下取一軍主將性命的人更是想不出來有誰。
他故作輕鬆三言兩語,樂則柔卻不敢想當時有多危險驚心。
「好了,都過去了,這段時間你好好歇著。」安止有意打岔,猝不及防被樂則柔摟住脖子抱滿了。
頭埋進他肩窩,良久才整理好情緒。
她抹了把臉,鼻音濃重,問:「你這兩天怎麼出來的?六皇子跟我要錢了嗎?」
說這話時她還蜷在安止懷裡,頭靠在人家肩膀,手搭在人家胸口,小鳥依人,看著就像一個柔柔弱弱的閨閣少女。
安止看著她櫻紅的唇,想起那晚她說兩人放下所有一起走,不由失笑。她牽念那麼多,在消去這些牽念之前,怎麼可能安心和他走。
他抱她緊了緊。
「我這兩天請了病假,他不會起疑。要錢的信是昨天到的,明兒回信你生我氣沒銀子就行。」
樂則柔點點頭,很快地招呼筆墨寫信,讓豆綠去送給六皇子。還催安止快回江寧,「你出來這幾天終究有風險,早回早安心。」
「我也要處理撫恤護衛的事兒,陪不了你多久,回去吧。」
一個時辰前她剛剛醒來,哭天搶地,抓住安止如救命稻草,現在卻又是鎮定的七姑模樣,讓他快回江寧。
「六夫人那裡,我是說自己奉六皇子命令來探望的,你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怎麼婆婆媽媽的,還行不行了?快走快走。」
安止哭笑不得,又愛又恨,只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