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他喜歡白雪(第1/3 頁)
金大娘說:“侯富貴當村官的時候,屯子裡頭有一個小寡婦,是侯富貴的一個遠房侄媳婦,兩個人偷偷地好上了。大辣椒孩子稀,生下來的孩子身體又弱,小寡婦就想給侯富貴生個孩子,徹底拴住他。小寡婦懷上孩子,故意在大辣椒麵前招搖,不成想被大辣椒一頓毒打,打得流了產。”
“大辣椒威脅侯富貴說,他敢再偷腥,就去縣長面前告他的狀,徹底掐斷他的官路。侯富貴不得已斷了跟小寡婦的聯絡,小寡婦養好身子,又羞又恨改嫁到外屯去了。那段時間屯民常常拿這兩件事兒說笑,暗地裡叫侯富貴掏灰扒,叫他爹是老掏灰扒。當初春草娘要把她嫁給侯得利的時候,我就想起這碼事兒,可是到底也沒攔住春草嫁進侯家。”
“春草是個多好的孩子,命咋這麼苦呢?從小沒爹,被娘管得跟只小老鼠一樣,好不容易長大成人了,又跳進了火坑。唉!也虧得你,用話把侯得利震住,要不然春草可有的罪受了,這可憐的孩子”金大娘心疼春草,忍不住一個勁的嘆氣。
兩個人說著,嘮著,不知不覺夜已深了,睏意悄悄湧上來,屋子裡安靜下來,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夜在安靜祥和裡也跟著沉沉睡去了。
白雪在杏花屋休養了半個月,身體已經完全康復,又像一隻活潑好動的兔子了。她跟金大娘提出要回青年點,可金大娘總捨不得放她走,非要把她養得像頭活蹦亂跳的小鹿才放心。
白雪的伙食糧都在青年點,自己卻吃住在杏花屋,有點過意不去,她決定趁乾孃不在家的時候悄悄溜回青年點。
白雪臨走時拿著春草帶來的那兩本書進了西屋,她來杏花屋這麼久,還從來沒進過西屋,雖說西屋的門上沒有鎖,但是在她眼裡那是男生宿舍,未經過允許不能隨便進出。
西屋裡陳設很簡單,整個屋子倒也整齊乾淨,一個行李捲規規矩矩擺放在炕頭的毛氈上,炕梢擺著一口大箱子,樣子看上去像個出門用的行李箱。屋子靠北牆整齊地碼放著幾口袋糧食,還有幾個罈子,她能隱約聞到鹹蘿蔔和蒜茄子的味道,不用想也知道這些罈罈罐罐裡裝的都是鹹菜。
靠西牆放著一口板櫃,上面整齊地擺放著日常用的一些東西,有牙具、木梳和一面小鏡子,其中一個毛筆架引起她的注意,那上面還掛著幾隻粗細不同的毛筆,旁邊還有個硯臺。她沒見過金三山寫字,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做擺設用的,還是真用來寫字的。
旁邊一個臉盆端端正正放在椅子上,一枝粉白色的花在盆底靜靜地綻放,那花兒像桃花,也像杏花。白雪對這個盆並不陌生,在杏花屋這段日子每天晚上都用它泡腳。白雪每次泡腳的時候都用腳撥弄清水想擾動花枝,可那花兒始終姿態依然!
東西兩面牆上貼著四張年畫,對著門口的西牆上貼著兩張領袖像,顏色已經有些發黃。東牆則貼的是一張胖娃娃和武松打虎,這兩張年畫看上去要比西牆上的年畫新一些。幾張年畫給屋子增添一些生氣,可看上去也有點怪怪的。
白雪看著身上只掛著件紅肚兜的胖娃娃,“噗嗤”一聲笑了:難道這是武松小的時候,要不然兩張年畫怎麼會貼到一處呢?
白雪把兩本書整齊地擺放在箱子上,書裡夾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這樣一句話:替我把書還給春草,鼓勵她一定要做一個勇敢的人!
她無意間在箱子旁邊發現一個紅紙卷,隨手開啟一看,裡面還有很多其他顏色的紙,這些紙也許是五月節疊葫蘆剩下的。她抬眼從西屋視窗望出去,看見院子裡的杏樹光禿禿的,立在寒風中看上去很蕭索,滿院子的樹,就顯出一院的荒涼來。
金大娘晚上回到家裡發現白雪已經悄悄走了,雖然有些捨不得,但是也知道她是個懂事的孩子,不想給自己添太多麻煩。
金三山今天收工晚,到家天已經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