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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他的開口,給饒朗帶來的,是竟比看到雷詭異的出現在自己房裡更多的不安和驚駭。
其實雷開口只說了三個字:&ldo;饒一迪。&rdo;
饒一迪這三個字,在現下的世界裡知道的人不多,還記在腦子裡的人恐怕就更少了。
饒一迪,是饒朗的曾用名。是饒朗早已不在世的外公所取的。
在發生了那樣一件饒朗至今都不願也不敢想起的往事之後,在饒朗媽媽的強力運作之下,立即把饒一迪這個名字更換成了現在的饒朗。
從此,饒一迪這三個字,就如同那樣一件往事,成為了整個饒家不可言說的秘密。饒朗自己當然更不願主動想起,於是漸漸被收藏進了記憶抽屜的最深一格,蒙上了厚厚的灰塵,讓人已經很難再去發現,更別說再去翻找出來。
然而,在此時此刻,十數年過去了的遙遠以後,在遠離了饒朗家鄉的異國,突然有一個跟饒朗同歲的年輕人面對著他,清晰的喊出了&ldo;饒一迪&rdo;三個字。
饒朗大腦裡面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能再想,什麼動作也不能再做,傻愣愣的站在當場。
趁著饒朗發愣的當下,雷竟然突然走到了饒朗的近前來,作勢就要吻上饒朗的唇,那一隻右手的動作,竟是要伸手就去褪下了饒朗的睡褲。
這會兒饒朗就該感謝剛才那股求生的本能,讓自己拼命控制住了全身的顫抖,留住了頭腦裡勉強維持清醒的理智。他猛地一把推開了雷,啞著嗓子喝道:&ldo;你做什麼?&rdo;
雷的神色稍顯得有些驚訝,但很快平靜了下來,也並沒有氣惱,反倒是對著饒朗笑了一下。
然後他緩緩的擼起了自己格子襯衫的兩隻袖子來。
☆、第59章
當雷在饒朗的面前,緩緩的擼起了格子襯衫的兩條袖子來,饒朗本來還不明就裡:這是要做什麼?難道騷擾不成,這事擼起袖子來方便幹架的節奏麼?可是饒朗很快就懂了‐‐不是要打架或者攻擊,雷只是為了給饒朗展示,在他的雙臂之上,竟也布滿了深深淺淺、大小不一的淤青和傷痕。
那樣的痕跡,對饒朗來說在熟悉不過。或許旁的沒有經歷過的人,會被&ldo;這是一不小心撞在了桌子角上&rdo;,或者&ldo;騎腳踏車時一個不留神摔倒了&rdo;這類的說辭所矇蔽,而唯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清楚的知道,這樣的痕跡,唯有自己主動的狠狠去虐待和傷害身體才會留下。每一塊淤青,都是四周青黃,而中間部分重傷到了青紫發烏,都像是一隻隻眼神恐怖的瞳仁,在死死的緊盯著自己,讓事後的自己都是不敢去細看,只能終日裡穿著長袖的棉質睡衣、長袖的格子襯衫,把這些一隻只的眼睛全部遮擋起來,去逃開它們。眼不見,心裡才能多少褪去一些驚懼。
年輕的雷,竟然知道&ldo;饒一迪&rdo;這個名字,竟然也和自己一樣,胳膊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傷痕,想來是每一夜趁著梅還沒有回家的時候,躲在了屋子裡無人的角落,和心底裡的野獸激烈的對抗著,卻每一次都是鎩羽而歸,只能靠著不斷的傷害自己去平息那野獸的憤怒、宣洩那野獸的情緒、釋放那野獸的力量,才能讓它重新在心底沉沉睡去,讓雷和饒朗一樣,在渾身脫力之後獲得短暫的一絲安寧。
那時的饒朗,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已經本能的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知道雷身後藏著的真相和秘密,一定是他所沒有能力和勇氣去面對的‐‐這和他多少歲沒關係,和他是不是長大了沒關係,在這樣一個陰暗沉重的秘密面前,無論饒朗長到了多少歲,都會一瞬被打回原形一般,便回那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能做的無助小男孩,恐怕一生都不能獲得面對這個秘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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