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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弄:「……你這樣子,還想著做修士?若是全天下的修士都像你這般,那豈不是魔道猖狂?」
祁陵想了會兒,認真道:「此話有理。但誰能不怕死?」
他想起前幾日腦中的畫面,那白衣小孩被推入血河之中,那一刻,彷彿那小孩的恐懼全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不是被水淹死,而是被一種莫名的恐懼窒息死。
太可怕了。
祁陵也以為自己不怕死,可那種感覺又告訴他,他是怕死的。
鄔弄看向祁陵的眼神有些晦暗,他在想大祭司近來的變化和以前差太多了,只是失憶罷了,為什麼會連帶著叫人的性情都如此大變?
祁陵為了防止自己又胡思亂想,想找點話題聊聊,見鄔弄臉色有點不正常,張了張口,卻突然看到他臉色一變,神情異常地看向自己。
祁陵:「怎麼了?」
鄔弄眼神閃爍了幾下,又沉了下去。
他剛剛想到,或許大祭司並不是性情突變,而是他從來便是這樣。
從前在魔界的種種,其實都是在偽裝,在掩飾。那個什麼都不怕的大祭司,實際上是個怕鬼和死怕得不得了的人。
他是君,而祁陵只是一個臣,他怎麼敢騙他?
祁陵見他沒有反應,側目朝四周看了眼,這百陽峰上大多數的修士都趕往了山門口,只有幾個掃地的留著。
祁陵不知想到什麼,說道:「你看他們同你一樣是掃地的,他們都沒去,你也用不著去那兒送死。」
鄔弄冷聲:「……你怎麼知道,我去一定是送死的?」
祁陵歪了歪頭:「雖然我承認你御劍是挺穩的,但這並不代表你厲害啊,你若能打得過魔族,為何還是個掃地的?哎,不說這個了,你方才不是說要帶我熟悉這裡嗎?」
不知怎麼的,祁陵覺得說完這一番話,心情都舒暢了不少。同樣的,鄔弄也感覺到了這話帶著命令的口吻。
大祭司命令魔尊,實在是稀罕事。鄔弄一時間沒能適應,下意識陰惻惻地看向祁陵。
騙他就算了,現在還敢來命令他?
祁陵正笑著同一旁掃地的修士打招呼,對方見了,一抬頭就被什麼東西嚇得臉色一白,趕緊跑別處掃地去了。
祁陵心道奇怪,摸了摸臉,心道應該沒什麼東西在上面,還沒放下來手,就被人突然揪住了後領。
祁陵:「?」
還沒轉過頭查探什麼情況,祁陵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懸空了,鄔弄揪著他,御劍離開百陽峰。
祁陵迅疾閉上眼,也不管形象了,整個人朝鄔弄身上蹭:「什麼?!鄔弄你放開!我不要上去!」
鄔弄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怕就閉上眼睛。」
祁陵心道他不正閉著嗎?心裡這麼想著,手上也不停下,一番探索之後,總算抓到了鄔弄的身子,頓時覺得有了些安全感。
鄔弄也不掙扎,任他這麼抓著,甚至道:「抓……抱緊點。」
祁陵:「不好吧……我方才仔細想了想,那宋院長見我們的眼神這麼奇怪,想來是將我們當作了那種關係。他既然會這麼想,難保其他人不會這麼想,所以鄔弄兄,你還是飛慢些吧,你飛得穩,我倒不會暈劍,只要不睜開眼,也不會恐高,也不用這麼抱著你了。」
說完這番話,祁陵閉著眼等了會兒,還心道自己分析得這麼有理,鄔弄兄肯定聽得懂。半晌,他只覺得耳邊的風聲越來越大,跟前幾日他兄清戒院逃出來那速度似的。
祁陵這下恨不得直接掛在鄔弄身上:「啊你你——你怎麼還變快了?!」
鄔弄冷冷哼了一聲,語氣也變得不太友好:「你自己抱緊!」
祁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