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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江姐姐,我叫顧雲飛,你記住了!&rdo;
第8章 功德金光
九月的天氣,夏季初初走到頭,潮熱還流連不去。尤其申市這樣位於南方的小城,大地在白天經受了一日的驕陽烘烤,到了晚上,連泥土都透著股難耐的焦躁。
&ldo;師傅,去毛葛鎮。&rdo;
江溪深呼吸了一口氣,只覺得申市連空氣都是香的。
&ldo;好嘞,走嘍。&rdo;
黃師傅踩油門從火車站的下客區一路往外開,只是眼睛總忍不住從後視鏡瞥向後座的少女。
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生得十分好看,白,卻又不是不健康的慘白,整個面板通透得彷彿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氣色極好,雖然面無表情,可光這麼規規矩矩地坐著,都好像是畫裡走出來的人兒似的,漂亮,又精神。
可……
就是有些奇怪。
黃師傅做計程車司機多年,見過的人形形色色各種都有,醜的美的,窮的富的,漂亮的不漂亮的,可不論是哪個,出門都會盡力讓自己保持體面,偏生這女孩特立獨行,一身的邋遢,白t領子染上了黃漬,袖口別出心裁地少了半截,連破洞牛仔褲都像是在泥裡打過滾‐‐與那乾淨漂亮的臉蛋,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ldo;摔跤了?&rdo;
江溪支著下頷,沉默地看向窗外,並未搭理黃師傅的搭訕。
前世她曾經回過申市一趟,只是那時的申市對她而言,是一座巨大的空城,是無邊傷心地,她滿懷希望地來,又失魂落魄地走,最終直到死亡,都不敢再踏入申市一步。
十二年後的申市,和十二年前區別不大。
這座南方小城,從始至終都是步履悠悠,連帶整個申市的人,都少了大城市的一份煙火氣,行事作風帶著十足的老年人做派,彷彿與時代脫節。
&ldo;……沒摔。&rdo;
江溪嗓音喑啞。
黃師傅半晌才意識到這閨女是在回答他之前的問題,&ldo;那咋弄成這樣的?回頭老子娘該心疼了。&rdo;
江溪不能想,一想就歸心似箭:&ldo;師傅,咱能開快些麼?&rdo;
黃師傅爽快地&ldo;哎&rdo;了一聲,換擋提速,油門一下踩到底,計程車箭似的地發了出去,如一尾滑溜的魚,熟練地在城市明滅的燈火裡穿行。
毛葛鎮距離申市火車站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江溪付完火車票和打的費,身上順手牽來的錢,就不剩下什麼了。
不過這種髒錢,用完也就用完了,江溪不大在乎,揣著兜裡剩下的幾個鋼鏰兒步履匆匆地往巷子裡走。
夜色深沉,沿途只有昏黃的路燈,江溪的心裡,如同煮了一鍋水,隨著時間漸漸沸騰起來。
轉過巷子,一棟低矮的筒子樓就撞入了眼簾。
三層樓高,左右不靠,獨門獨戶孤零零地立在夜色中。樓下連盞燈都沒有,江溪習以為常地抬腳上樓,她家位於三樓的左轉第二間,五十平的房子,一室一廳,平時連吃個飯都周轉不開。
可即便是這五十平,也是江溪的父親用攢了大半輩子的錢咬咬牙買的‐‐親戚朋友那借了三十萬,七拼八湊地湊足了六十萬,好不容易買了這套二手房。
地段不差,距離她現在的高中近,如果不是房子實在太破,依照這地段,價位還得再往上提一提的。
門內有燈。
江溪深呼了口氣,&ldo;扣扣扣&rdo;地敲響了房門。
&ldo;誰呀?這麼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