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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別別,哪能啊?」 季維知哪敢讓長輩給自己敬酒,慌得立馬站起來,雙手捧著杯子,「我敬……」
「您」 字還沒說出口,季維知就被就被人摁下去。
盛綏站起身,端著杯酒,遙遙對溫總說:「咱倆喝就成。小孩子都在長身體,不合適。」
溫總也不知他鬧得哪出,只好應和道:「也、也行?那小溫和季少校就…… 喝茶?」
溫紹祺跟季維知面面相覷。一個心道自己都成年多久了,還長個哪門子身體?另一個竊喜,都不用動手,他自個往槍口上撞,拿茶拼酒還愁拼不過麼?
一桌四人時不時就站起來碰兩杯。倆小輩的自然沒事,就是溫紹祺卯足了勁整盛綏,喝茶把自己喝得頂飽。
「哎,你別老讓二爺喝……」 季維知怕盛綏真醉了,轉頭警告溫紹祺。
溫小少爺沒聽著,很大聲地問:「啥?」
這嗓子一出,另外倆人都看向這邊。
季維知不好意思再開口,擺擺手,示意沒事。
正尷尬著,只見溫總帶著七分醉,哥倆好似的搭著盛綏的脖子說悄悄話。然而醉鬼的小話音量很大,大到季維知不得不聽到。
「我說二爺,你那姑娘最近追得怎麼樣了啊?」 溫總問道。
盛綏把他的手取下來,後仰,保持禮貌疏離的社交距離:「什麼姑娘?沒有的事。」
溫總便順勢倚在桌上,撐著臉:「我記得白大使不是說你…… 看上個什麼人?」
季維知立刻豎起耳朵,警覺地望向盛綏。幾乎是同一瞬間,盛綏也往他的方向看來,帶著灼熱的目光。
「是有。」 盛綏說著,眼睛仍舊直勾勾地望著季維知。
溫總哈哈笑道:「你瞧,剛還不承認。誰啊?我認識麼?」
「認識吧……」 盛綏無奈地收回眼神,回答。
包廂好悶。他胸口堵得慌,急需出去透口氣。
溫總見他起身,便打趣道:「哎小季,你認識嗎?」
「不認識。」 季維知臉色不好看,手也抖得厲害,連殘酒都不想收拾,哆哆嗦嗦地起身,「我、我有點事,想出去一趟。」
溫紹祺意識到不對勁:「你怎麼了……」
季維知瞪他:「我沒怎麼!盛綏他喜歡誰關我屁事!」
說著,他放下酒杯,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屋裡一下子靜默,只有盛綏悄沒聲地喝完杯中酒,說道:「我也出去溜達會兒。」
偌大的包間,忽然只剩下父子兩人。
溫總酒還沒醒,卻又存著點意識,看不懂那倆人究竟什麼情況:「季少校剛剛是在發火?」
「是啊,您問錯話了唄。」 溫小聰明自信地推測,「他跟盛綏老不對付,您沒見他剛剛黑臉黑半天了麼?」
「嗯?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還把他請他來這!」 溫總一陣後怕,「剛我還拿二爺的事兒刺激他……」
溫紹祺擺擺手:「我請他來,是跟他一塊整人的。但您找他問二爺,那就是在雷區上瞎蹦躂。」
溫總後知後覺地望向門外,感慨道:「那他倆這樑子,看起來還結得挺大啊?」
門外,歌女的聲音被晚風吹散,只有幾朵煙花在空中炸開。
季維知蹲在河邊吹風,拿著塊石頭在地上畫圈。
每畫一個就唸念有詞地罵:
「怪不得不急著找我,原來是心裡有人了。
「怪不得要出國,原來是心裡有人了。」
「怪不得……」
第三個圓沒畫完,季維知就聞到一股酒香。眼前是熟悉的皮鞋和西褲。
季維知丟下石塊,悶悶不樂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