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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打攪他們,一切都這樣自然。原始的悸動,薰醉了周遭所有的生靈,野草勁舞、蟬鳴激烈,她雪白的小臂被藤蔓糾葛,十指痙攣拽下了他的衣袍。她與滿天含笑的星子對望,在夜幕下沉淪,在他身下沉淪,此刻的念頭純粹到只想完完全全做他的女人,其他什麼都不要……
她懵懵看著他迷離的眸光,手心貼上他抽搐的面龐,滾燙。
他埋首在她柔軟的胸前,嗓音低沉倦苦:“皓腕擷蓮香,螓首映昭陽。萬縷情絲縛,姣顏溢流光。這絕句,命名為《姣蓮》。”
夕蓮鳳眼微眯,一滴淚珠從早已盈溼的眼眶裡滾了出來,被他的指尖及時接住。
司馬昭顏得意洋洋,帶著幾分戲謔道:“你又流淚了,我就讓你這麼歡愉?竟然喜極而泣?”
夕蓮臉紅扭頭。不知為什麼,每次到了那個時刻,她總是忍不住熱淚盈眶。
他又去吻她幾乎透明的耳垂,“你可知道最後那句寫的是什麼?就是你此刻的模樣。我要讓你離不開我,心離不開、身體也離不開……”
夕蓮羞澀嗔道:“無賴!”
司馬昭顏笑起來,傻傻的,卻很幸福。一個白痴皇帝年少時的暗戀,猶如一顆被冰封的蓮子,只有用他乾淨透明的真心澆灌,才會逐漸萌芽,開花結果。他從一開始就堅信他們會幸福的,不管過程有多曲折,這結果終歸幸福的。
原來一切都回歸正軌的時候,恰好是夕蓮花開的時候。
這一場聲勢浩大的動盪,在司馬昭顏重新坐上皇位之後徹底完結。
夕蓮抱著曦兒在池邊的涼亭裡逗樂。輕風從水面花葉中拂過,那香氣如露如霧,那觸感如絲如緞。這個時候的曦兒已經開始咿呀學語,不會叫父皇,卻懂得叫爹孃。夕蓮開心得合不攏嘴,一直抱著曦兒不肯撒手。
錦秋在一旁勸道:“娘娘,抱了這麼久胳膊該酸了。”
“不酸!”夕蓮笑眯眯對錦秋和玉茗說,“你們倆啊還不改口,別叫我娘娘了,被人聽見要嚼舌根。”
錦秋和玉茗都垂下頭去應道:“是,昭儀。”
夕蓮輕輕捏著曦兒的臉蛋,眼前又浮現出陳司瑤懇切的目光。
司馬昭顏決定處置盧予淳及其家人時,陳司瑤懷抱著可愛的小女嬰,聲淚俱下求夕蓮收養她的女兒。夕蓮雖然想幫但力不從心,她在朝堂內外早已沒有立足之地。事後她卻一直內疚無比,那麼小的孩子就被送去烏鏡臺,一生就毀了。同樣是母親,她怎能不心酸?
夕蓮無端端感到一陣悶煩,把曦兒交給錦秋,小聲問:“秋,盧夫人有身子,在烏鏡臺可有人照料?”
錦秋眼裡生出一絲緊張的情緒,卻極力掩飾:“應該有吧,烏鏡臺的事奴婢不清楚。”
夕蓮生疑,隨口問的一句話,錦秋為何如此緊張?
剛邁入德陽宮,內侍通報顧曜和鄔雲姬在御書房覲見。夕蓮喜出望外,急急忙忙闖了進去,見鄔雲姬非但安然無恙還容光煥發,歡快叫道:“雲姬!你來看我了!”
鄔雲姬還是那樣不屑道:“我們是來稟報事務,誰有工夫專門來看你?”
夕蓮依然笑著,挽著她的胳膊:“姐姐,我擔心你呢!對了,顧曜的傷沒事了吧?”
“就是因為他的傷不方便上路,才耽誤到現在。”
顧曜不好意思摸摸頭,夕蓮側頭對他說:“沒事就好!”
司馬昭顏卻面色不悅:“可是,他要辭官。”
夕蓮吃驚問:“為什麼?”
顧曜一本正經說:“我要和雲姬去西蜀。”
夕蓮飛揚的眼角頓時耷拉下來,失望念道:“你們要走?你們也走了,就剩我了。”
鄔雲姬語氣軟下來對夕蓮說:“父親也回了清雲山莊,夕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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