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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蘭吹完了酒面,終於抬起了頭,緩緩輕笑:「我此時,不正是在秋獵嗎?」
矇眼少年面色一頓,轉過頭來,若有所思。
秋獵,獵得獵物,求一年好運。
而宋景蘭此舉,卻是謀下半輩子的福氣。
他在賭。
賭宋睿荷,值不值得。
刈楚面色卻不善,只是因為對方將自己比作獵物。於是便準備開口,嘴唇剛成了個形,卻見門口的聲勢愈演愈烈,討論聲也漸漸傳入刈楚的耳中。
是花園。
花園出事了!
矇眼少年面色一凜。
察覺出少年神色的變化,白袍男子拂了拂袖,漫不經心道:「若我沒記錯,殿下的心上人,可是在花園裡吧?」
矇眼少年的面色愈發冰冷。
「不如這樣,」宋景蘭抱了臂,「殿下若是放得下心,日後,她的安危,全在宋某身上。」
「她的安危、她下輩子的榮華富貴。」
「只消殿下一聲,她想要什麼,殿下想讓她得到什麼,我都可以滿足。」
果不其然,刈楚的表情有些動搖。
宋景蘭笑,他終於找到這個少年身上,最柔軟的一根肋骨。
第050章
話說這邊, 姜嬈剛百無聊賴地來到花園中, 便被一群貴夫人圍了上來。
攀談之間,有人對她的身世表示好奇, 亦有人對她此身裝束忍俊不禁。
好在忍俊不禁的那撥人對她也未表達任何不友好之意, 估摸著姜嬈是哪位暴發戶的夫人,一時間,面子給她得很足。
直到姜嬈微紅著臉, 略帶結巴地比劃:「各位莫要誤會, 我只是陪著睿荷殿下赴宴的, 不算是哪位夫人。」
這麼多奉承, 讓她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此語一出, 立馬引發了一陣不小的騷動。姜嬈瞧著,不過一瞬,眼前便有人變了神色。
所謂見風使舵, 牆頭草也不過如此。
狹長的眼眸一眯, 有人已慢悠悠地搖動手上那把鎏金小扇——這通常都是家門顯赫家底殷實之人的象徵。
「陪著睿荷殿下赴宴,那豈不是家僕?」
檀口微動, 扇掩朱唇,饒有意味地將話語拖長了:「哦,家僕啊——」
姜嬈抿著唇,目光輕緩地落到那人身上,沒有吱聲。
倚君閣教的是她該怎樣與男人交流,卻未曾教過她該如何與女人相處融洽。
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一原則一直被她記在心間,並奉為圭臬。
不同她們解釋, 直接掉頭走人。回去便和刈楚說,她才不要再與這些貴夫人打交道。
若她再同她們解釋幾句,怕是下一刻便有人吐出「侍女憑色上位」這種不堪的詞彙。
抱著交付任務的心態,姜嬈想閃人。可那些無聊至極的貴夫人們怎能放過這一笑談,紛紛伸手香噴噴的素手,拉扯住了她的衣袖。
少女駐足,轉眼。神色淡漠。
她不會同女人打交道,真的不會。先前在倚君閣,蘇六姨把她視作掌上明珠,一直讓她待在萱草苑,與她打過交集的女子,怕是隻有芸娘與夏蟬。
哦,還有一位連枝。
思忖之間,果真有人汙穢不堪的調笑聲入了她的耳,那笑聲越來越大,加入討論的人也越來越多。
紛紛揚揚。
紛紛擾擾。
姜嬈攥緊了手中的帕子,眼神緩緩地掃過眾人。她的眼神掩飾的極好,外人一看,只覺那目光柔和,甚至未帶一份慍意。
各位貴夫人大吃一驚。
驚訝過後,更多是自討沒趣的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