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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潼眼下心情頗有沉重,只是任由李光順向李守禮解釋這當中的利害。誠如李光順所言,雖然眼下是暫時稍稍挫傷婦人氣焰,但是他們處境本質上卻沒有改變,仍是在囚之中。而且由於這一次的糾紛,已經與掌直女官徹底撕破臉,還要防備著對方之後對他們打擊報復。
人心的兇險,世情的涼薄,實在不可稍存絲毫樂觀。須知他們此前僅僅只是因為一封銅匭中藏頭匿尾的告密信,一家人便被分別拘押審訊。
眼下仁智院作為一個牢籠,只有那掌直徐氏掌握著對外溝通的權力,她若懷恨在心,之後不斷向外傳達對他們不利的訊息,所謂積毀銷金,他們又能承受住多少毀謗攻擊?
所以,一定要儘快解決這個麻煩!
可是現在,他們能用的手段實在有限,就算房氏受傷一事,也僅僅只是降職而已,轉頭卻又負責監管他們。李潼甚至不能確定這一安排是否上層宮官體察武則天心意,特意做出的安排。
就算以為母報仇做藉口私刑除掉對方,但若讓武則天感覺到自己的意願遭到抵抗,施加在他們身上的折磨只會更甚。
想到這裡,李潼便不免頭大,這實在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別人穿越,要麼謀國謀勢,縱橫捭闔,要麼種田煉鋼,猥瑣發育,只等著時機成熟便大殺四方。
可是他眼下雖然處在帝國權力最核心的位置,偏偏任何的權勢都與他無關,還要因為一個惡婦的威脅而殫精竭慮,苦思對策,實在是丟盡了穿越一族的臉面。
很快,三人便又回到了前舍中。而他們入後招惹掌直徐氏的事情,太妃房氏也早已經知道了,一等到他們回來便將他們招至面前一番斥問。
李光順自覺此事因他而起,連忙叩頭認錯,李潼見他卑微可憐,便上前答道:「即便沒有大兄此事,那徐氏也不可輕易放過。她以下凌上,逼辱娘娘,如今又掌直院事,即便沒有今日此事,對我家也必是滿懷惡念。」
房氏聞言後便嘆息道:「此事我又怎會不知,但家境淪落至此,我只盼你們兄弟能夠平安度日,實在不想再生事端。」
講到這裡她又狠狠瞪了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李光順一眼:「王是家中最年長者,我不盼你能承擔家業,但妥善照顧兩個兄弟應是不難?你卻因為一個失婢鼓動兄弟滋生事端,這是一個長兄該做的事情?」
李光順聞言後只是涕淚橫流,連連叩首請罪,那模樣被李潼看在眼裡更覺不忍,而李守禮也上前道:「這事真的跟大兄無關,惡婦害我娘娘,我既然知道了,哪能讓她舒服,早晚要加刑報還!」
李潼也再上前勸說幾句,房氏也只能憂然嘆息:「你們兄弟和睦,總是家門一幸。罷了,你歸舍自省,我不想再見你!」
李光順聞言,又是涕淚長流,叩拜退出,那落寞姿態讓人心生可憐。李潼也察覺到房氏對之態度冷漠,遠沒有對他和李守禮的親近。
房氏並無所出,對他們兄弟自然也談不上嫡庶好惡,何以對李光順如此冷漠,不免讓他好奇。
第0017章 兄弟殊異
退出房氏居舍,李潼又拉著李守禮去安慰一下李光順。
李光順仍是兩眼通紅,又對他們連連道歉。這姿態讓李潼確信這位兄長必然承受著遠比他和李守禮更大的憂愁,甚至都得不到嫡母的親暱,本身便前途莫測,又得不到親情的溫暖。
回到自己居舍,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李潼便喚來鄭金問道:「我見娘娘對大兄多有嚴苛,姨母可知為何?」
鄭金聽到這話,便是一臉感慨:「大郎也是一個可憐人,生身之母太絕情,不願跟家人禍福與共,竟連自己胎生孩兒都拋棄不顧,倒與至尊品性頗類……」
隨著鄭金的絮叨,李潼才明白當中緣由。原來李光順生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