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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利拍了拍秋池,套上官服, 說道:「爹先去相府,與沈非商量些事。」
秋池不解:「跟沈相商量?什麼事?」
秋利嘆氣:「兒女婚事。」
「可……爹跟沈相……」
秋利說:「這麼多年, 都是這麼過來的, 大家都在猜,沈非重新擺了棋盤,落了棋子, 開了局,玩得一手真假虛實無從辨別,我們應棋,也只能如此,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現在或許還不知道爹在說什麼,等那一天到來,該明白的,你自然會明白。你只需記得,此樁婚事雖假,但承諾是真,答應人家要護他女兒,咱們就要真心實意的做好。」
秋利腳跨出門,忽然又道:「對了,秋池,去咱家西街的別院看看人。」
「誰?」
「馮沐澤。」
秋池皺眉:「她不是在禮部嗎?怎會住到西街去?」
「讓你去,你就去。」
秋池無法,只得應下。
安國侯府中,沈情問道:「那群山匪為什麼會和你說這些?」
「惡徒崇惡,也懼怕惡。」白宗羽輕描淡寫道,「使點手段,就都說了。沈司直長這麼大,可有什麼後悔的事嗎?」
「有。」沈情說,「我常常後悔,當年如果跟著昭懿太子進宮就好了。」
小喬垂目,手在膝上撐著,嘴角偷偷上揚。
白宗羽果斷道:「那你活不到這麼大。」
沈情有了經驗,這次不會再讓白宗羽牽著她走,問了回去:「安國侯可有最後悔的事?」
「很多。」白宗羽陷入回憶,聲音都縹緲了起來,他說道,「從進京城那刻起,我就一直在後悔。我看著她們瘋,看著她走上自毀之路,放縱她陷入瘋狂卻不勸,恨那天自己沒能追出去,沒能讓人跟著她,但最後悔的……是她走丟這些年,我年年路過那個地方,卻因那個謊言,沒能親自去查問……」
沈情在這一大段話中,挑了個重點,問道:「……什麼謊言?」
「那句詩。」白宗羽道,「沈情,看來,你已經無法置身事外了,能讓你看到這本書,也是天意……」
歸燕識故巢,舊人看新曆。
沈情一怔,抓住稍縱即逝的猜測,問道:「你知道《比翼錄》!這麼說,這首詩就是樓皇后的!可為什麼都說是聖太后所作?!」
白宗羽的表情很奇妙,似笑非笑。
「這是另外一個故事,我今天,不會講給你。」白宗羽說道。
沈情冷靜下來,把他的話前後想了,問道:「你是說,那句詩是個謊言,你知道,所以你每次路過元村的觀景亭,都遠遠地避開了它。」
白宗羽忽然捂住了心口,蹙起眉,他似痛苦極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輕輕擦了額上的汗,說道:「有時候,天罰……才是最狠的。六年來,我一直與她錯過……」
「六年前。」小喬輕輕開口,「馮大人為何會獨自離京?」
白宗羽眸色冷了:「先帝駕崩,她追求的信仰破滅了,才發現自己助紂為虐,編織了一個巨大的謊言。」
「她離京前,來找過我。」小喬抬眼,「可惜當時,我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我知道。」白宗羽淡淡說道,「你打破了她的希望,所以她離開了。」
小喬問道:「白宗羽,你想知道,你夫人六年前闖入大理寺,找到我,問了我什麼問題嗎?」
白宗羽垂眸不語。
小喬說:「你是喬凜,還是班凌?」
「可能我的反應回答了她的問題。」小喬說道,「她看起來很失望,魂不守舍的走了。」
白宗羽忽然打斷他,笑問:「我記得,那之後大半年的時間,你身邊殺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