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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一身精神,具乎兩目。
這女子雙眼含光,光華熠熠,精氣神皆聚其中,眼眸如明珠斂著光芒,清明至極。
再看長相,面板白皙,天庭飽滿,下巴圓潤,鼻秀而挺,骨相上佳。
穿的不富,觀相貌,倒像個大智大慧的人物。
門口三流看相人對著這副皮相叫了聲好,破扇子一搖,合起來指著這女子說道:「這位學生,您今日一定高中!」
揭榜日這些看相的生意人觀學子神色說些漂亮的吉利話,倒是常見。
通常,聽了這些話,學子們無論拮据還是富裕,都要給些吉利錢的,不在乎多少,三文五文圖個高興而已。
哪知這位學生卻只一笑,眉尾挑起,點了點頭,背著手,不緊不慢地走了。
無他,只是沒錢。
這女子走到四方街北的大理寺門前,抬頭看了貼在大理寺外的律法榜,見自己的名字掛在第一位,金光閃閃。
她笑了一笑,負手而立,微微點了點頭。
「不錯。」
當日考試成竹在胸,答題解題均是順暢,她知道自己肯定能中,但沒想到,還能中個頭名,果然運氣不錯。
不過大理寺律法科和其他的不同,中了不代表就能穿上大理寺的官服,還需透過覆核才是。
覆核就是核查中榜的學子們身份籍貫是否作假,父母親族是否觸犯過十六條大罪,以及考察他們個人的能力是否能擔起大理寺重任,透過覆核的中榜人,才可留在大理寺當差。
正因如此,每年考律法的人不多。
不多時,一青衫男子手持名冊,從大理寺內越門而出。
雖此人未著官服,但那女學生見他手上握有名冊,當即理了理衣角,上前拱手一禮。
「學生沈情,見過大人。」
青衫男子駐足,細眉挑起,狹長的眼睛半垂著,持筆翻了名冊,見沈情二字正在新錄的名冊之上。
沈情直起身,雙手送上名牌。
「沈情……沈知恩。」那青衫人接過名牌,抬眼打量她道,「律法科頭名。」
「正是學生。」沈情抬起頭,一笑,雙目如溪水凝光,熠熠發亮。
「你是崖州人?」
「是,學生原是崖州武湖人,後在白郡青崖書院求學。」
「天順三十一年生,今年……十七?」他微微驚訝,因為年紀,也因為別的。
「是。」沈情又是一笑。
因律法冗雜難考,往年合格考生的年紀大多集中在三十歲上下,且考過三次都算少的。而今年律法科的頭名,卻是個頭次入京參加科考,年十七的年輕姑娘。
那核實名錄的大人再次打量她,末了,還了牌子,旁邊一位帶刀侍從遞來一簽筒,那青衫大人言道:「抽籤吧。」
沈情抬頭,見簽筒裡唯有六根簽,又想大理寺今年只錄了六位學生,便猜測這簽筒裡的簽與之後的覆核有關。
「失禮了。」沈情挽起袖子,抽走一簽,攤開一看,簽頭有倆紅字:戌時。
青衫人眼中微微一動,說道:「今夜戌時一刻,拿著名牌來大理寺參加覆核。」
「多謝大人。」沈情再施一禮,持簽離開。
她走後,才從門內匆匆走來一官員,脫帽擦汗,到青衫人旁邊,接過簽筒,說道:「有勞程少卿了,該讓下官來才是……」
青衫人一笑,說道:「無妨,我運氣不錯,見了今年的律法頭名。」
「哦?已經來過了?」那官員看了簽筒,發現唯一一根黃昏後參加覆核的戌時簽沒有了,驚道,「她抽到了夜簽?」
「不錯。」青衫人點頭。
那官員道:「可我看今日後房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