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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放心,老奴留意著呢。咱們就是拖著,也能給他耗到油盡燈枯。」
喬皇后聞言微笑,起身準備赴宴。
鳳陽宮外,玉嫵可猜不到這九曲迴腸。
宮闈裡都是人精,她既站在淮陽王府的屋簷下,聽周曜的吩咐把事情辦好總是沒錯的。至於背後的種種,憑她如今的小腦袋和見識,還算不到那麼遠。
遂按周曜的吩咐擺好神情,隨孫嬤嬤去赴牡丹宴。
到得北苑,人已來了不少。
玉嫵沒費多少力氣就找到了魏婉儀和時嬌,那倆見了她,大為歡喜。
因孫嬤嬤年邁,靠著一雙腳出入宮廷拜見帝後已走得腿痠,玉嫵怕累著老人家,便留她在馬車裡歇息,只帶了佛寶和王府隨從在身側,與時嬌她們同行。
時隔許久再來宮苑,有些事卻還沒變。
譬如成堆的貴女裡,仍不時有人暗暗打量她,只不過淮陽王府還沒倒臺,她們也沒敢打量得太肆意,都偷偷摸摸的。
行經一處涼亭,裡頭數位貴女圍坐,將喬拂和陸幼薇捧在中間,珠翠耀目。
見玉嫵她們走近,不免交頭接耳。
時嬌見狀,不由輕嗤,「這群人還是老樣子,鬼鬼祟祟的,也不知在編排什麼。都這麼久了,背後嚼舌根這種毛病還改不掉麼!」
「過去瞧瞧?」玉嫵提議。
時嬌連忙拽住她手腕,「過去做什麼呀!她們那群人沆瀣一氣,想必沒說什麼好話。咱們難得能碰頭,高高興興賞花散心不好嗎,何必去聽那些閒言碎語,平白給自己添堵。」
魏婉儀笑而搖頭,「那可未必。」
「怎麼說?」
「玉嫵如今是淮陽王孺人,身上有品級呢,連宮中女官見了都得客氣幾分。就算喬拂莽撞,陸幼薇卻知道輕重。外頭如何都是私底下的事情,在宮裡出言不遜,那可是藐視皇家的罪名,她不想活啦?」
這般解釋,正合玉嫵的想法。
昨晚周曜特地叮囑過,叫她進了宮別畏手畏腳,該拿出王府的威風,就當夫君仍生龍活虎,不許讓人瞧出怯意。如今現擺著喬陸二女,可不就是天賜的良機?遂舍了近處的遊廊,繞道往那邊走去。
喬拂瞧她特地繞過來,果然面露詫色。
等玉嫵走近,她才要如從前般出言尋釁,卻被陸幼薇狠狠扯了扯衣袖。
喬拂詫道:「怎麼了?」
「裝沒瞧見。」陸幼薇低聲提醒。
這麼一說,喬拂才反應過來,眼前的鐘玉嫵雖仍是綺年玉貌的少女,身份卻已不是可隨意尋釁的小官之女。
因不願在死對頭跟前落了下風,她趕緊縮著腦袋當鵪鶉。
可狹路相逢,玉嫵哪會放過喬拂?
走近涼亭時她故意駐足瞧過去,淡聲道:「喬姑娘,許久不見。」
這般招呼,想裝聾作啞是不可能了。
陸幼薇與喬拂慢吞吞地回頭,看到玉嫵站在樹蔭下裙角微動,妝容盛麗。她的腰間墜著環佩宮絛,身後還有王府隨從恭謹侍立。極為分明的尊卑跟前,沒人敢視若無睹,隨意造次。
陸幼薇縱已跟楚王定了親,卻因婚事籌備得隆重,尚未完婚,仍是待嫁之身。
而喬拂雖是皇后內侄女,卻無品無爵。
眾目睽睽下,她們哪敢放肆。
兩人硬著頭皮,與亭中眾女一道起身拜見。
陸幼薇頗有城府,縱使再怎麼不情願,皇家威儀之下卻仍知道進退,禮數行得周正。唯有喬拂心高氣傲,又素來看重顏面,這般當眾低頭行禮,嘴裡雖沒敢說什麼,臉上卻已憋得泛紅。
恐怕就連那口小白牙都快被咬碎了。
玉嫵垂眸瞧著這對老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