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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點皮毛而已。」江月媚的笑有點掛不住。
玉嫵「唔」了聲,適時打住。
送走江月媚主僕,玉嫵坐在窗畔發呆。
佛寶安頓好晚飯的事後走進來,見她素手支頤,正對著望月樓的方向出神,不由低聲道:「方才殿下問到瓊樓的身手時,奴婢瞧著江姑娘神情有些彆扭,方才特意跟孫嬤嬤請教,說是江姑娘幼時體弱不宜習武,江家便挑了瓊樓教導,身手還行。」
「難怪。」玉嫵低哂。
王府裡後院裡早就清理過一回,即便有漏網之魚,那也是藏得極深的角色,該將目光盯在映輝樓,而不是她這無關緊要形如擺設的孺人身上。
也就是江月媚,因著跟周曜的舊日交情,對她心存疑慮,才會仗著客居的便利,將主意打到清漪院。
只不知周曜查明後是何感想?
捨命相救的女子與強行塞進來的孺人,孰輕孰重,其實很明白。
玉嫵望著窗外,淡聲道:「往後提防些。」
「就只是提防嗎?」
「不然呢?」
「私自窺探孺人起居,在王府後院盯梢跟蹤,這跟奸細有何不同?殿下終歸是皇上做主賜婚的孺人,何不將這事告訴王爺,請他做主。」佛寶想起當初江月媚趾高氣昂誇耀舊日交情的樣子,就覺得不忿。
玉嫵搖了搖頭,「還是別煩他了。」
這座王府風雨飄搖,周曜病成那樣,哪有心思管這些內宅瑣事?
他今日只以言語敲打,顯然是不欲內宅生亂。
這種時候還是別去添亂得好。。
更何況——
「咱們也只是推斷,沒有實打實鐵證如山的東西,空口無憑。」
「那就這樣算了呀。」佛寶有些洩氣地坐進椅中,瞧著外頭搖動的樹影,忽然靈機一動,低聲道:「殿下還記得幾年前嗎?時姑娘被喬拂陷害,摔傷了腿,咱們礙著百歲宴忍氣吞聲,姑娘氣不過,讓喬拂也小心別摔斷腿。」
「記得呀。」玉嫵想起那事,唇角微彎,「冥冥之中,自有報應。」
「那這回呢,殿下不如試試?」
「啊?」玉嫵愣了愣。
還想這麼玩嗎?
不過這種擲骰子似的事也挺有意思,玉嫵想了想,遂低聲道:「若此事果真是江月媚指使瓊樓做的,那就讓她破點兒相,擺在明面讓咱們瞧見,也不算冤枉她。若不是她做的,那就是我小人之心,為長教訓,回頭叫我破點兒小相算了。」
玉嫵隨口說著,起身伸了個懶腰。
江月媚的事雖有些煩人,但想到過兩日便可回門,終歸是令人期待雀躍的。
她闔上窗扇,暫且將那對主僕拋之腦後,下了閣樓去陪虎子玩耍一陣,而後洗手用飯,順便安排好周曜明日的藥膳。
剩下的就是掰著指頭數回門的日子。
——四月十九,那是她的生辰。
王府裡沒人把這平淡無奇的日子當回事,但對玉嫵而言,生辰終究是特別的。淮陽王府庭院幽深,她難得能回趟孃家,想把兩個日子湊在一處,團圓又熱鬧。
玉嫵回門的日子,徐司閨已派人知會了鍾家。
鍾固言夫婦聽聞後自是歡喜。
就連時嬌和魏婉儀對此都頗為期待。
自打玉嫵出閣,兩人就沒再見過她了,按著京城裡的種種傳聞和淮陽王外圍的跡象,婚後的處境著實令人憂心。但那等府邸卻不是她倆能貿然踏足的,遂只能隔三差五的派人到鍾家打聽訊息,就等著玉嫵回門時抽空碰面。
如今日子定了,豈不歡喜?
遂約定屆時同去鍾家,共賀好友芳誕。
時嬌是個爽直活潑的性子,且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