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5 頁)
,她便放不下心,以至於用各用小動作去反覆地提醒他,一直到他忍無可忍不想再忍下去。
不能這麼輕易地就放棄,深深痛哭流涕地蹲了下去,至少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吧。
“你要抱這個東西在這裡哭一輩子嗎?”
深深抬起頭看著玲瓏,她的面孔在淚光裡顯得有點模糊:“玲瓏?”
“幹嘛?”
“救救我。”
玲瓏呆了一呆,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可是深深向她伸出手的時候,她卻情不自禁地握住了那隻手。眼淚也莫名其妙地從眼眶裡衝破出來。
“你放心,不管有什麼事,我都會幫你。”
玲瓏按著深深開出的單子,在客棧外面的小集市裡,買了很多染繡用的材料。
這些東西其實要花不少銀子,而且靠近大梁城以後,物價要比她們住的那個樂寧小城貴了不止三成,深深給她的銀子根本就不夠用。
玲瓏想了想,把自己好不容易攢下的幾個月份錢也墊了進去,從樂寧出來的時候十分急迫,她沒有帶什麼財物,這是她最後的幾個小錢了。
“死深深,你就害死我算了。”玲瓏一邊罵,卻一邊把東西買齊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並沒太多的不情願,她想自己一定是瘋了,去拿錢給別人做嫁衣。
東西買齊全了,深深開始架衣染料。
玲瓏知道深深是染坊出來的人,卻沒有想到她會精通,到了傍晚時候,一匹雪白的布料被架上了院子中間的晾杆上。
玲瓏一生中從沒有見過那樣的白。
白也分很多種,東方日出的魚肚之白,有梨花偷來的蕊香之白,有美人如玉的肌膚之白,而眼前的這種白色,卻從五步之外就透著森森的冷意,即便是呼吸都逃避不了它的聖潔與冰寒,那是千山劍氣寂寞雪的絕頂之白,白得晶瑩剔透,白得舉世無雙,白得讓玲瓏一眼望過去,就把魂魄和精神都丟掉了,只能呆呆地站在那裡看著那銷魂蝕骨的白色。
如果要有這樣的一件白衣,站在人前一定會出盡了風頭,玲瓏實在忍不住去求深深:“你把這料子給了我吧,讓我給你當牛做馬也好。”
深深笑了:“不是我不給你,是你不適合它,一個人一生中只有一種適合的顏色,就像我喜歡的男人,你卻未必喜歡是一個道理。”
玲瓏撇了撇嘴:“小氣鬼,根本就是不想給,找什麼亂七八糟的藉口。”
深深拿了繡線,在那雪白的料子上比出一個半圓,她越不理玲瓏,玲瓏反而越是好奇,嘴裡恨恨地抱怨著,卻不由自主地靠近過去。
她也粗通一些針線,然而那是用來騙騙人的,就像碧雲軒的姑娘們繡出來的香囊一樣,只不過是一個可以裝東西的袋子,沒有什麼技術含量。
深深拿起針線的架式就讓她知道了什麼叫專業,針在她手裡彷彿有了生命 ,隨時可以從繡布上呼喚出來。
這個時候的深深像籠罩了一層奇異的光環,讓人覺得沒有辦法靠近她,或者稍微湊近了些,就會被那光亮灼傷。
玲瓏突然一點都不覺得她難看,反而發現那張凹凸不平的臉上,有一種尋常人身上絕對不可能會有的吸引力。她呆呆地看著深深,似乎看得痴了,她不知道到了什麼時候,她才能像面前這個女孩子一樣,為了愛,為了這世上的另外一個人,讓自己散發出如驚人的力量。
傍晚時候衛飛衣做完了手裡的事情,樂四先出了門,常春卻沒有走。
他想問問衛飛衣,跟深深到底是怎麼回事,然而他被家裡人教壞了,一直覺得男女相愛這種事很羞恥,是問不出口的。
衛飛衣看他扭捏了半天,明知道他們想問什麼,卻沒有開口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