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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瑤遍體發冷,以季涼的身手,這群老奴才究竟使了什麼手段,才能讓他如此受人擺布,另一方面又真的擔心,這人受到如此奇恥大辱,本身性子又剛烈,恐怕真的氣出個好歹來。
她一邊抱緊他,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一邊怒視面前幾人,「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這幾名老侍人見她震怒,卻絲毫不慌張,為首的一個站出來,不緊不慢向她福了福身,「陛下,老奴們是宮中的教習侍人,季君不守宮規,咱們才依律教導,還望陛下莫怪。」
鬱瑤的牙都快咬碎了,這群狗奴才顯然是仗著太鳳君的威風,有恃無恐,仗勢欺人,連她這個女皇也並不放在眼裡。
但她動不了太鳳君的人,只能冷道:「季君今日才入宮,難免有禮儀不熟之處,慢慢學也就是了,到底能壞了什麼宮規,值得如此折辱人?」
那老侍人卻捧過一個託盤,道:「陛下請看,您可識得這是何物?」
鬱瑤定睛去看,卻是一個網兜狀的物體,不過巴掌大小,用極細的金絲編織而成,精緻柔軟,其上有系帶,頂端還有一把非常小的鎖,其做工可以稱得上是藝術品,只是奇特非常,不知究竟能做什麼用。
她看了又看,只能誠實地答:「不認識。」
老侍人皮笑肉不笑,「不怪陛下不識,此物喚作貞鎖,男子本性輕浮,易於撩撥,佩戴此物於下身,慾念起時則疼痛難忍,方能保得貞潔清淨。其鑰匙交由妻主保管,待到用時才取,如此才能乾坤有序,內宅和美。」
「自然了,這原是懂得禮法,講求男德的大家男子才戴的,貧家為了兒子能不被輕視,奔得個稍好的前程,也往往傾囊打造,哪怕是以生鐵鑄就,粗糲磨人,也視若珍寶。」他似是無意地瞥了季涼一眼,「而輕賤之人,如煙花柳巷之地,才不在意這些。」
鬱瑤眼看著季涼的臉色白得像紙,明明還被那種奇異的手段折磨著,卻連一絲血色都沒剩下,唯餘唇上的血珠顆顆殷紅。
哪怕她和季涼甚至稱不上熟悉,她的心也狠狠疼了一下,與之俱來的是一種強烈的憤怒。
簡直荒唐愚昧至極!
「什麼破爛規矩!」她忍不住罵道,「依朕看不戴更好!」
「陛下是女子,從未見過,不懂其妙處亦不足為奇。」老侍人低眉順眼,「但是我大周朝的後宮,不只君侍,連同一切侍人、樂人、舞伎,都必須佩戴貞鎖,鑰匙由內務府替陛下保管,至死方能摘下,乃是不容更改的規矩。季君既入了宮,便沒有不守規矩的道理。」
鬱瑤心知難以與他爭辯,只能氣道:「那即便他沒有守規矩,你們這又是在做什麼?」
老侍人從另一名侍人手中接過一個小瓶來,從容道:「陛下,這是產自西域的冷香露,只消塗抹少許於胸前,便可令人心搖旌動,綺念萌發。此藥價值千金,本不是什麼有害的東西。」
他垂眼看了一眼季涼,此刻大半身子被鬱瑤的外衣裹住,只餘小腿和雙足露在外面。
「只是季君所用的那件東西有些講究,綺念稍起,便疼痛難當,至暈厥昏死者亦有之。這原是宮中懲罰犯錯君侍的用具,與冷香露配合使用,便有奇效。」
「你們!」鬱瑤大怒,「這分明是上刑!」
老侍人絲毫不慌,只笑了笑,「陛下這樣說,令老奴們不勝惶恐。偶爾教導偷奸耍滑,不戴貞鎖的侍人,都是這樣做的,嘗過了為慾念所苦的滋味,自然就明白貞鎖的好處了。」
在他彷彿理當如此的語調裡,鬱瑤聽得陣陣發冷,但還沒等她說什麼,那老侍人猶自不罷休地繼續說下去。
「這只是眾多教導的方法裡,最輕的一種。太鳳君有言在先,如今陛下的後宮裡只有季君一位,又是陛下十分中意的人,必得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