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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中使力,將身體撐起些許,以免真的抵擋不住那份吸引,但神色卻仍威嚴,聲音沉沉的,暗含壓迫,「你看清楚,朕究竟是不是花言巧語哄你?」
季涼感到她的氣息撲在他的額發上,陣陣的癢,立刻偏過頭,極力躲避,眼神只盯著榻邊扶手的雕花。
但方寸之地,他再躲又能躲到哪裡去,榻上並無被褥,無所遁形,他此刻的窘迫,竟毫不亞於前次……鬱瑤撞破他被教習侍人用刑的時候。
念及此處,他陡然臉頰滾燙髮燒,恨不能將整個人遁進地裡去。
他是早已被鬱瑤看破身子的人,不該看的,不該碰的,一樣也沒落下。
他忽然慶幸,鬱瑤還算是個脾氣不錯的,要換了不耐煩的,必定要譏諷他,都到這般田地了,還假作什麼矜持?
偏偏這股強烈的羞恥感之下,又生出一絲朦朧的妄念,靡艷,荒唐,見不得光,像從腐土裡開出的花,攫住他向下拉,迫使他去回想那一抹混雜在疼痛中的,可恥的歡愉。
他被這種異樣的感受,以及對自己的唾棄,沖得陣陣心悸,恨不能當即昏死過去作數。
而鬱瑤見他不答話,卻只以為他還陷在舒榕的惡語傷人裡,只能嘆了口氣,語氣放軟下來。
「季涼……」她低低地,嘆息一般喚著他的名字,「不許聽人胡說,你很好。」
就她有嘴會說話?
季涼只覺得,她不開口便罷,一開口,卻又將他心裡的那團火勾到半空,直燒得整個人喘不過氣來,像要被化去了一樣。
他竭力偏開臉,聲音冷淡,幾乎掩去了那一絲顫抖,「我年長你三歲。」
「……」
鬱瑤第一時間還真沒反應過來,怔了怔才想明白,他是在回應舒榕說的那些話,不由愈發嘆息。
她起初還以為,大將軍英姿颯爽,想必不比尋常男子優柔多思,現在才發現,這人心裡在乎的事情,別提有多少了。
「男大三,抱金磚,沒聽說過嗎?」她輕笑,垂眸望著身下的人,「原來你比我多長了三年,怪不得長得這樣好看。」
季涼彷彿被她話語中的親暱和不加遮掩的喜歡燙著了,向後瑟縮了一下。
而這時他才發現,剛才鬱瑤反制住他,將他按倒的時候,為免他撞疼,原來是單手環在他身後護著,此刻他牢牢枕在她的懷抱裡,此情此景,越發旖旎。
他動也不是,幹躺著也不是,偏生內心妄念如林火遇風,再也抑制不了,幾息之間,便蓬勃生長,周身灼熱難耐。
他極力呼吸,試圖壓下這種從未體會過的陌生感受,雙眸卻已不自覺地泛上水光,像是平日裡冷硬的堅冰,全都消融成了一汪春水。
鬱瑤瞧著這人的模樣,心裡卻只有一個念頭——
這樣的人,誰竟捨得將他退婚,一定是要遭天譴的。
「阿涼。」她忽然脫口而出。
「……」季涼的呼吸一滯,唇角繃緊了兩分,「胡言亂語。」
神情還強自冷傲著,一開口卻驚覺,聲音軟得像春泥一樣,不像在斥責,反倒像是欲拒還迎,惹人遐思。
他慌忙止住了口,不敢再說,卻見面前鬱瑤的眼神又深邃了幾許,像要把他淹沒進去一樣。
「阿涼,你記清楚了。」她一字一句,緩慢鄭重,「從一開始,就是朕中意你,但凡誰敢閒話你半句,都是忤逆聖意,罪同欺君,朕必不會輕饒。」
頓了頓,她又輕輕勾起唇角,「包括你自己,要是再讓朕聽見你妄自菲薄,別怪朕罰你。」
罰是怎麼個罰,季涼已經完全無暇思考了。
在她半是威懾,半是旖旎的聲音裡,他只覺得全身酥軟,又漲得難受,幾乎就要有難堪的喘息從唇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