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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還算是有點良心。
——
另一邊,秦玦總算解開了林菁菲那副手銬。他轉過身,才看到阮芷音半靠在程越霖懷裡,臉上的那道笑容過於刺眼。
定了定心神,想到方才的情形,他踱步走了過去。
「芷音,你……沒事吧。」
阮芷音聽到聲音,沉了臉色。
她抬眸望向一米外的秦玦,面無表情地搖了下頭,卻沒說話。
秦玦察覺到她的冷淡,啟聲道:「剛才的情況,我——」
他欲言又止,可剛一開口,阮芷音就已經明白他想說什麼了。
大概是想說,他選擇救林菁菲,是受制於當時的情形不得不選。
雖然他救了林菁菲,但他和自己一道承擔險境,馮遷就算會對他下手,也不會再傷害她。
想到這,阮芷音冷笑著打斷他:「秦玦,林菁菲是讓我作嘔,但是你也不遑多讓。怎麼,你覺得自己是救世主嗎?愧疚救下林菁菲,然後讓我陪你一起承擔危險?亦或是再扮深情來解救我?」
「可憑什麼我要和你一起承擔?我們早就已經沒有關係了,你為什麼覺得自己能夠為我做決定?」
「還是你想說救下林菁菲是因為要成全對奶奶的承諾?可你這份成全自己恩情的自私,更讓我噁心千倍萬倍。」
「我是救了你,但那是念在你曾經幫過我的份上。能力範圍內,換做別人,我也會這麼做。如果你說想報答什麼救命之恩,那就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要不是秦玦和林菁菲,她根本就不會攤上這種事。
阮芷音將積壓的情緒盡數發洩,不再等秦玦反應,轉頭看向程越霖:「我累了,咱們走吧。」
她剛才那番話比之前那次更為誅心,秦玦早已愣怔在那,唯獨猩紅的眼神死死盯著她,耳邊反覆迴蕩著她那句——
「她讓我作嘔,你也不遑多讓。」
「你更讓我噁心千倍萬倍。」
「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因為瞭解她與人為善的性子,所以秦玦愈發明白,阮芷音那份打從心底的厭惡。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居然對他產生了這麼深刻的厭惡?
他突然感到一種鋪天蓋地的無力,想要逃避剛才的話,卻偏偏一遍又一遍地刻進了記憶中,像是鋒利的刀刃,不停地割在心口,令人窒息。
秦玦沉在翻滾的思緒中,而馮遷被兩名警察壓著向外走去,像是已經放棄了希望,滿臉頹敗,低下頭默不作聲。
可誰知,路過秦玦身邊時,他突然目眥欲裂,瞬間迸發出巨大的力氣,猛然掙開左右的警察,也不知從哪掏出來一把匕首,竟雙手握刀刺向了秦玦。
「小心——」
葉警官大喊的聲音突然響起。
阮芷音應聲回頭,就看到此刻緊捂著腹部,半跪在地的秦玦。
鮮血順著刀柄湧出,暈染在襯衫上,白與紅的強烈對比,刺目而鮮艷。
骨節分明的手掌捂在傷口處,血液逐漸溢位指縫,一下下滴在地上。
秦玦卻恍然不覺,只愣愣望向阮芷音,視線緊鎖在她臉上。
匕首被奪,馮遷被徹底制服。
葉警官急忙叫人去喊候在外面的醫生,犯人都被抓住了還讓人受傷,這要是追究起來,他們都得受處分。
蔣安政和林菁菲更是震驚不已,滿目擔憂,快步走到秦玦身邊,卻被他給使勁掙開。
秦玦緩慢踱步,那隻乾淨的手緊緊拽住了幾步之外的阮芷音。
「芷音。」
他聲音沙啞,叫她的名字。
阮芷音瞥了眼秦玦握在腕上的手,平靜抬眸:「秦玦,你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