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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圓溜的青棗,林子裡飄散著一股清甜的香味。瘦長臉的那人隨手摘了三五個青棗往身上擦了兩下,兩三口解決了一顆青棗,然後問道:“大妹子最後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白淨臉的那人白了他一眼,哼道:“她是在罵我們呢!小娘們好大的脾氣!”
瘦長臉的人張大了嘴,“不能吧,大妹子以前挺溫順的呀!我們每次到阿成家裡去,她就算心裡不痛快,礙著阿成,嘴裡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就是說啊,”白淨臉的人到瘦長臉的那人手裡拿了個棗咬了一口,臉上帶著怪異的淺笑,貪婪的眼睛望著遠處若有所思,“小娘們原本就長得標緻,這樣一生氣,反而越發好看了!”
☆、9賭棋
轉眼半個多月過去了,天氣也漸漸變得暖和起來,大家身上脫掉了厚重的棉襖穿起了薄棉褂子、長袖衫、束腰單襦。各家各戶都忙著春耕、耙地、鋤草、施肥、插秧、點豆、種花生、種地瓜、養蔬菜等等各種農活。
青禾每天早早起床先編一會兒草鞋,然後準備早飯,早飯過後開始洗三個人的衣服、何孫氏則準備下田幹活;等吃過中飯以後青禾要給菜園子澆水;每三四天她照例抽空去一次周木匠家,跟著周秦氏學一種草鞋的新花樣。
何成在家已經休養了半個多月,現在的他拄著柺杖已經能來去自如,往外面也走得越來越頻繁了。
這天青禾正坐在院子裡編草鞋,就聽見柺杖“篤、篤、篤”的聲音從裡屋裡漸漸傳來,抬頭果然見到何成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
“你怎麼整日就知道編草鞋?做那麼多草鞋也沒見你拿給我穿!”
“不是給你做了一雙麼!”
何成聽了更加不滿,“你做那麼多鞋,就給你相公一雙?!其他的留著做什麼?能當飯吃麼!”
青禾低頭繼續專心編草鞋,“你別管,我有用。”
“哎呀!我媳婦我還不能管了?!”何成怪叫兩聲,見青禾沒有理他,自覺沒趣,一拐一拐的往外面去了,不過一會兒又折回了青禾面前,“上次給我看大夫時餘下的錢哪去了?”
“做什麼?”
何成不冷不熱的笑了一聲,“我管不了你,你倒反過頭來管起我了?!”
“錢都給娘收著了,我身上一文錢也沒有。”青禾淡淡說道。
何成聽了皺了兩下眉。什麼話也沒有轉身往外走。
青禾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欺身攔在何成面前,問道:“你上哪兒?”
“我在屋裡憋得慌,到外面逛兩圈。”何成隨口道。
青禾知道不好,忙拉住他,“去哪兒逛?我陪你一起去。”
何成眉毛一豎,眼睛眯了起來,相處了這麼些日子青禾知道這是他發火的前兆,“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識趣?我上哪兒用得著你管嗎?讓開!”
這個爛賭鬼!青禾心裡咒罵了一聲,把手裡編草鞋的籮筐往地上一扔,咬牙切齒的說道:“賭癮又犯了是不是?想去賭是不是?好,我陪你賭!”
堂屋裡,青禾和何成分坐兩邊,中間的桌子上擺著一副圍棋。青禾當初也沒有想到在這樣一貧如洗的家裡會有圍棋,且棋盤、黑白棋子俱全,完好無損。聽說她的公公生前最愛下棋,這副圍棋也算是他的遺物了;而且這副圍棋棋盤、棋子均是最一般的材質,不值幾個錢,也許是因為這兩個原因,它才能安然至今而沒有被何成這個敗家子偷偷拿去變賣了吧。
“小小婦人也懂得下棋?”何成一條腿盤坐著,一臉不屑地嗤笑。
青禾面不改色把玩著手裡的棋子,“不妨試試吧,看看你這個大丈夫的棋藝有多厲害。”
“慢著,”何成手一伸,經驗十足的說道:“既然是賭可得先下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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