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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快要往死路上一路狂奔了。
拈花洗完手,拿淨布擦乾,看了眼屋簷外灰沉沉的天,綿綿細雨不斷,青石板街遙遙望去,雨落在來迴路人的油紙傘上,慢慢暈成了深色。
她往日在東海邊上,還未曾見過這樣的美景,不知現在回去,自己的原身還在不在?
兩個弟子很快收了攤,恭恭敬敬等在一旁。
拈花沒有打傘,直接帶上斗篷,出了廊下,走進綿綿細雨裡。
兩個弟子帶路,回了住的客棧,拈花也顧不上其他,匆匆上了樓。
剛穿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有聲音提示過,她過來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完成反派的所有任務。
總的來說,就是專門給主角製造些精神摧殘,身體酷刑的工具人。
她必須按照話本里反派所行事的軌跡來做事,但這樣得到的結果就是死路一條,這死了能不能回去先是一說,若是死了等於真死了,那她豈不是看著自己作死。
話本里殺死她的不是男主,而是男配柳澈深,就是她現下的大弟子。
她這弟子是個君子,心懷大道,澤被蒼生。
所以才會親手手刃她這個惡毒的師父。
這話本有四卷,她死在了第一卷 的末尾,大抵也就是整話本的四分之一,算個醬油反派。
這死亡的時間簡直是掐指可算。
拈花回想了一下原身那死法慘烈的結局,覺得接下來一定要對柳澈深這個所謂的正派君子溫柔一點!
她不想這麼早死,也不想死得這麼痛苦。
「篤篤篤。」
房門外傳來敲門聲,溫柔如鶯啼的女聲隨後響起,「師父。」
「進來。」
門外的人輕輕推開門,端著手裡的點心走進來,「師父,這是客棧廚子特地下廚替您做的,說要給您嘗嘗。」
來人端得是一個嬌俏可人的女兒家模樣,滿眼的天真無邪,很是招人喜歡。
這就是女主,她最小的弟子,蓀鴛鴛。
人如其名,年紀還少,就已經出落得讓人無法忽視,柔美惹人疼愛,果然是女主,連她的心都要化了,更別說男主和男配了。
話本還是公平的。
恆謙是種馬文男主,是個女的就下春藥。
蓀鴛鴛是瑪麗蘇女主,是個男的就囚禁她。
倆招蜂引蝶,人見人愛的,合一塊兒夠湊幾桌變態打麻將了。
蓀鴛鴛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過來,「師父,這天好像會下大雨,山路不好走,馬夫問是不是一定要今日走?」
拈花抿了口茶,端得一副高深莫測,「走,到了時辰就走。」
她還得早點回仙門,把柳澈深這個燙手山芋解決掉,現下他們的師徒關係應該還沒有那麼惡劣罷?
蓀鴛鴛得了準話,看了眼窗外的雨欲言又止,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師父,師兄已經在雨裡跪了很久,這樣下去,恐怕要撐不住了。」
師兄……蓀鴛鴛的師兄籠統也就兩個,一個跑出去玩了,那留下來的這個就是……
拈花端茶的手僵住,透過杯中熱茶霧氣渺渺,看向蓀鴛鴛,勉強鎮定,
「哪個師兄?」
「是大師兄啊,師父,你忘了嗎?昨日夜裡下大雨,你罰師兄跪在外面思過,現下雨都還沒有停。」
拈花當即起身跑去窗旁,推開半避的窗,看向外面。
入目煙雨朦朧,屋簷雨水滴落聲像緩慢的催命符,這雨都淅淅瀝瀝下了一天。
她剛才來時沒有注意,現下雨幕中看不真切,連人跪在哪兒都不知道。
初春的雨,刺骨的涼,迎風而來的雨,撲面的冷意,這樣硬生生跪一夜,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