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猶豫(第2/2 頁)

原本緊握的拳頭突然停住，但其凌厲的拳風卻依舊吹拂著老者的白髮，令其肆意飄揚。

鳳九歌的聲音此時響起：“師父，您已無法攔住弟子了。這條路，弟子必須走下去，請您成全。”

白髮老者聞聲並未轉頭看向南燭，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鳳九歌那幾近透明、彷彿隨時都會飄散的魂體之上。

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然而下一刻，他卻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透露出無盡的悲涼與絕望：“為何不殺了你的師父呢？哈哈哈……”

這位曾經的天才徒弟，如今竟落得如此田地——非人非鬼，成為了天下人皆欲除之後快的大魔頭。

白髮老者心中滿是苦澀和無奈，他緩緩地再次舉起手中的劍，毅然決然地朝著南燭斬去。

劍刃閃爍著寒光，帶著凌厲的劍氣，劃破虛空，直指南燭。這一劍蘊含著白髮老者內心深處的痛苦與掙扎，同時也飽含著他對愛徒的失望與決絕。

\"師父......\"鳳九歌臉上並無太多驚訝之色，似乎對這一幕早有預料，他深知自己師父的為人，\"真不愧是我的師父，永遠不會輕言放棄。\"

然而，南燭卻文風不動，宛如雕塑一般，任由那凌厲無比的劍氣如潮水般洶湧襲來。鳳九歌，這位曾經殺人無數、心狠手辣之人，此刻竟然猶豫了起來。

要知道，鳳九歌向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哪怕犧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可如今，面對眼前的情景，他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掙扎之中。

此時他的魂體已然瀕臨崩潰邊緣，最多隻能再支撐短短一個月時間。無論如何努力，死亡的陰影始終籠罩著他，彷彿無法逃脫的宿命，可他並不在乎。

他本可以繼續鐵石心腸下去，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畢竟，他早已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可是，內心深處的疲憊感卻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感到無力承受。

凌厲的劍氣不斷斬向南燭，但並未對其造成太大的傷害。僅僅只是流下一兩滴鮮血後，便止住了流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鳳九歌的眼神愈發迷茫，他彷彿迷失在無盡的黑暗深淵之中，找不到出路。而南燭，則靜靜地佇立在那裡，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