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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西京城裡為皇上的出耕,敲鑼打鼓,舞龍耍獅,鬧騰到凌晨,才復寂靜。寂靜的深夜裡,西京城又升起了一盞盞的孔明燈,其中有一盞,依然畫著鮮艷的紅心。
&ldo;公子,這是剛剛送過來的放燈奏摺。&rdo;賀東輕手輕腳地走進書樓。
在燈下為南朝起糙新的法規的賀文軒抬起頭,推開身邊的案卷,接過奏摺,一本本細細地翻閱著。
賀東站在一邊,屏氣凝神。
這好象也成了一個習慣,放燈的奏摺如同十萬火急的雞毛信,不管何時送來,要第一時間送到公子的手中。公子不管在忙什麼重要的事,總會暫時擱下,先看奏摺。
各府郡響應地在節日的夜晚燃放天燈,沒多少可寫的,幾本奏摺一下就看完了。賀文軒從後向前,復看了一遍。
&ldo;嗯,收起來吧!&rdo;他合上奏摺,痴痴地對著玻璃罩燈發了會呆,把案卷又挪到了面前。
賀東心裡一嘆,收好奏摺,象一陣輕風般,刮出了門外。
賀文軒沒能在新年後去成龍江鎮,江予樵放心不下他,也就暫時留在了西京城,到是徐慕風追到了西京。
聽完一切,他緊緊地握了握賀文軒的手,說藍蔭園有我,不要擔心,你多保重,他又叮囑了江予樵幾句,當晚便匆匆回了龍江鎮。
一切都在繼續,天氣在變暖,衣衫在變薄,從商的從商,務勞的務勞,為官的為官,日復一日,周而復始,一成不變。
唯一變化的,就是南朝多了項不成文的規定,每逢節氣或節日,就要燃放天燈。
少女站在山嶺之巔,任山風吹拂著她長發與素衫。
她沒去過多少地方,這裡是在哪個縣的境內,她不太清楚。目光所達之處,便是一重又一重的山巒,腳下是深不可測的懸崖。山上十多個人所用的物資,是怎麼運上來的,她不知曉,應該不是常人所為。
這山上住的人,除了她,誰是常人?個個都是頂尖的高手,秀雅的唇角掠過一絲苦笑。
縱使給她插上雙翼,她估計也飛不下這座山嶺,於是,她被解除了束縛,可以用腳走路,偶爾能走出視線之外吹吹山風;可以抬臂梳發、穿衣,保留自己的一點點尊嚴。
山裡頭的季節後知後覺,外面應快是初夏時節,山上卻還有點春涼,綠色濃鬱的山谷裡,幾株野桃樹方才婆娑地開放著,她抬眼看見,桃花艷麗得象一朵飄浮的粉雲,美得顫顫的。
&ldo;咳,咳&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山風送來幾聲喘不過氣的咳嗽,接近著,一個獨臂女子跑上了山巔,&ldo;王妃,王爺喚你過去。&rdo;神情驚憂、不捨,讓一張並不美麗的臉都扭曲了。
&ldo;不要叫我王妃。&rdo;她不厭其煩地說道。老天憐惜,那個在溶洞裡的婚禮並沒有舉行成功,喜綾還沒塞到她的手中,他因為內傷突發,口吐鮮血,昏厥了過去,外面又有士兵在搜尋,一行人包袱扎扎,匆匆來到這座山上。
這座山是早就準備好的藏匿處,幾間木屋,幾間石屋,乾乾淨淨,裝設得非常舒適,也非常隱蔽,恰好夠十多個人居住。
到了這裡後,他就病了。山上每天都飄蕩著濃濃的藥味,一大碗、一大碗的湯藥端進屋裡,他眼都不眨地喝下。喝完了,他會睡一刻,那時就是她的自由時光。他一睜開眼,便要看到她。
&ldo;對王爺好點,&rdo;獨臂女子一把拉住她的手,在對視上她譏誚的眼神時,獨臂女子低下眼,&ldo;求你了&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