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第1/3 頁)

&ldo;胡說八道!皇上是萬歲!&rdo;皇后怒罵了一句。

傅太醫急噤聲。

&ldo;生死有命，朕從未強求，&rdo;皇帝仰天嘆氣，&ldo;縱使大限將至，也是命中註定的，哪有什麼長命百歲之說，還萬歲呢，&rdo;復又淡淡笑著，&ldo;若真是千歲萬歲，始皇帝怎未能千秋萬代呢?&rdo;

說罷，皇帝又望著一眼肖衍，憐愛道：&ldo;衍兒今日看奏摺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rdo;又抬眼對皇后輕聲：&ldo;皇后也是，回去吧。&rdo;

皇后本就對皇帝方才懲罰肖玉的旨意有所不滿，也不願多留，剛要開口告辭，就聽肖衍溫潤聲音開口言道：&ldo;父皇有恙，孩兒哪裡還有心思歇息，不如今日便由孩兒在此陪父皇吧?孩兒出宮多年，也未有什麼機會相伴父皇身旁，今日雖不是什麼好時辰，但也算是機會難得……&rdo;

肖衍一邊說著，一邊悄然望了一眼皇后，皇后立馬不宣心照，面上堆上笑容，直點頭道：&ldo;是是是，今日就由衍兒在此陪皇上吧，也難為他一片孝心。皇上身邊有如此一個孩兒，才是萬般有福氣呢!&rdo;

皇帝心情寬愉不少，頷首應允。

待皇后與傅太醫走後，戚德業便命人熄了幾盞燈，也退了下去。

殿內僅有燈火如豆，淺淡燭火落在皇帝暗沉的面色上，呼吸平穩，緊閉的雙眼不時會顫動一下，深深淺淺的皺紋沿著他本是俊朗的面容蔓延開來，幾乎是日甚一日而明晰可見地衰老下去。

肖衍忽而感到心酸，恍然而念，不知自己有朝一日是不是也會如皇帝這樣老去，而老去之後，曾約共白首之人在自己瀕死之際，也不會在身邊……

於是輕輕握住了皇帝的手，皇帝手中抽動了一下，又艱難地翻了個身，夢囈般地從淺淺的喘息中吐出了兩個字：&ldo;懷亦……&rdo;

&ldo;懷亦……&rdo;肖衍愣了一下，復唸了此名。

應是女子的名字。只是在皇帝為數不多的後宮嬪妃中尋著叫這個名字的人，卻是一無所獲。

才又鬆開了皇帝的手，站起身，出了內室，見戚德業正靠在外堂的牆角打盹兒，忍不住推了推他：&ldo;戚公公!醒一下!&rdo;

戚德業驚醒，剛要起身，肖衍則一下按住了他的肩膀，指尖又&ldo;噓&rdo;了一聲，再在戚德業一臉迷惑的眼神下，低聲悄悄問道：&ldo;戚公公，你可識得一個叫做懷亦的人?&rdo;

戚德業瞪大雙眼，小心地探頭望了望內室，確認皇帝未醒，又壓低了聲音道：&ldo;殿下從何處得知此名?這……&rdo;

&ldo;方才父皇夢裡叫了這個名字，是女子吧?&rdo;肖衍直直問道，&ldo;她是誰?&rdo;

&ldo;唉，這可真是……&rdo;戚德業深深地嘆了口氣，淚光噙在目中，&ldo;這可真是冤孽啊……懷亦是皇上的姐姐，先帝膝下的長公主……&rdo;

&ldo;長公主?&rdo;肖衍沉吟一瞬，又看向戚德業，小心一句，&ldo;他……愛她?&rdo;

戚德業一怔，垂下了頭：&ldo;是，她是皇上這輩子……最為牽掛和愛慕的人啊…&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