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今日橫舟(第2/4 頁)
遮掩,大家也都不在意。
這部可以視為當代小說家瑰寶的《左志勤苦》,並不是他的道路。
司馬衡是他求學路上的明燈,《史刀鑿海》是他夢寐以求的作品。
他拿起《左志勤苦》,執掌勤苦書院,或許真是最好的安排。但只有放下《左志勤苦》,他才可以走出自己的可能。
“小說非正學也。”禮恆之終是忍不住開口:“勤苦書院有今日地位,非旦夕之功,是久歲之勤。左院長把書院交給你們,自是寄予厚望。我知你們有難處,但是不是……不該如此草率?”
“書院生亂,禍起一時,感謝二老下山相助,為儒家正本,為天下御魔。”鍾玄胤先對他們行了一禮,而後才道:“施柏舟曾有言,一人有一人之《春秋》。今玄胤才薄,雖無春秋,亦懷晦朔。”
他平靜地道:“有勞書山關心,但此事已然定下。”
孝之恆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話。被後生頂撞回來,不是很好看。
“至於所謂‘正學’……”鍾玄胤繼道:“儒家正學,莫過於史學。天下皆曲筆,不能盡言之,直筆青史者,還陷在歷史墳場中。兩位長者,左院填命注勤苦,求的是什麼,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今天的勤苦書院,擔不起這個責任了。史筆如鐵,請天下有能者自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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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有幾分輕鬆,有幾分苦澀:“儒家相容並濟,所謂‘開卷有益’,小說亦聖人虞周之學,如何傳不得?”
勤苦書院的學改,無非是兩方面。一方面是史學,史學還要研究,歷史還是要記錄,但不再做舉大旗的那個。一方面是小說,書院將拔高小說的地位。這當然是在助推《左志勤苦》的昇華。在某種程度上,亦是補益左丘吾的聲名。
史學大家改寫小說,大概會被很多不明真相的人詬病,算得上“不務正業”。但當“小說”的地位提上來,左丘吾就只是博學多才了。
對書山來說,敏感的是第二點。
因為什麼是“正學”,什麼是“大儒”,什麼是“本經”,解釋權應當書山所有。
小說家的地位提上來,有些人的地位就不顯得那麼高上。
書山上一堆老先生,年復一年地埋首做學問,倘若連這點話語權也丟失了,書山作為儒家聖地的地位,也就不那麼穩固。
禮恆之斟酌著道:“鍾閣員,小說家自有傳人在,勤苦書院畢竟是儒家正統。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鍾玄胤跟這位老先生說不著,直接道:“三日後我將前往書山,親向【子先生】論述。”
他溫和地看著兩位長者:“今天人太多,就不欺負老先生了。”
禮恆之愕然,搖頭苦笑一聲,也便不再言語。
鍾玄胤接著道:“至於天下第一書院,那是司馬衡先生和左丘吾先生在時的榮名,不是我們的。如今吾師永陷,左院永訣,我等自知德弱,難當大名。誰能進取,誰便摘取。正所謂學海無涯,今日橫舟,當退思也。”
最後他還是看著崔一更:“崔院長,今天放下的榮名,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摘它回來。”
“這是一個好目標。”崔一更細緻地收好了那捲《左志勤苦》,只說:“我將像它永遠不會實現那樣努力,像它明天就會實現那樣期待。”
鍾玄胤往涼亭外看了看:“書院的先生學生們,很快就會過來,這些都是你往後必須要獨自面對的事情——我們就不在這裡打擾。”
說著,他對禮恆之和孝之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禮孝二老心中縱還有許多想法,也只能先一步離去——乘春秋之筆,過歲月波瀾。回看湖心亭裡的那群年輕人,禮制當代的禮恆之,忽然有一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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