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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街上,他也沒有貿然拿這些事情去問水野長太郎——不過說實話,對他來說街上的新鮮事物太多,也不一定問得過來。
走在回家的路上,水野長太郎絮絮叨叨地對泉說,讓他不要再在晚上去酒吧當服務生了。
「雖說是熟人介紹的,但是一到晚上,酒吧人多了熱鬧起來,誰還能看顧得上你呢?再者說,工廠大道那個地段魚龍混雜,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對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來說太危險了。」
泉一聽,心想:還真是打著瞌睡來了枕頭,他正想找個合適的地方好好收集一下情報呢。
他對這個世界知道的還是太少了,一直處於被動狀態可不是什麼好事。他要儘快了解這個世界、融入這個世界,再進一步掌握主動才行。
聽水野長太郎的描述,酒吧應該就是那種夜間很熱鬧的娛樂場所。像這種地方,人多就意味著資訊多。而且,成分複雜的話,正好方便了他渾水摸魚。
對普通女孩子來說,這樣的地方或許有些不安全。可對他來說,那簡直就是如魚得水啊。
晚上、娛樂場所……或許還得加上一個關鍵詞:男人。
嘶
他怎麼覺得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就那麼熟悉呢?以至於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想到這兒,也不知道是觸及了什麼開關,一瞬間,泉的腦子裡閃過了無數零碎的、色彩穠麗的畫面。
整夜不熄的燈籠,商品一樣坐在「籠子」裡任往來男人打量的,裝扮得跟穿花蝴蝶一樣的女人們……
榻榻米、障子門,天花板低矮的房屋內充斥著男人和女人的歡聲笑語,三味線的聲音質樸又悠揚……
沉重而華貴的頭飾,繁複而艷麗的和服,他踩著高高的三枚歯下駄,在圍觀群眾的熾熱目光中,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去……
「泉?泉?」
聽到呼喊的泉猛地回過神來,發現水野長太郎正擔憂地看著他:「怎麼了?」
「沒什麼。」泉搖搖頭笑著說。
見對方還有話想說,他飛快地轉移了話題:「對了爺爺,『我』之前工作的酒吧……」
「你問這個幹什麼?」水野長太郎的注意力果然被他帶偏了,瞬間警惕起來,「你該不會還想去那兒打工吧?」
泉討好地沖他笑。
水野長太郎氣得吹鬍子瞪眼的,說:「你這孩子,怎麼就說不聽呢?酒吧一晚上給你的錢是比你白天在便利店打工要多,可今天早上的教訓還沒吃夠?你要是再出個三長兩短的,是真的想嚇死爺爺才滿意啊?」
泉抱著他的胳膊撒嬌:「哎呀,爺爺,你別激動嘛,我就是問問。」
聞言,水野長太郎表情鬆緩了些。不過他的態度依舊堅決,千叮嚀萬囑咐,就是不許泉晚上去酒吧打工。
泉還想說些什麼,突然耳邊響起了響亮的喇叭聲,把他給嚇了一跳。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發現那是一輛線條流暢、底盤較低的跑車——當然,他現在對跑車還沒什麼概念。馬路上的車輛,無論是轎車、卡車還是公交車,在他眼裡,暫時都停留在「鐵皮盒子外加四個輪子」的層面上。
同樣,他自然也不知道紅綠燈代表什麼意思,還很疑惑這車為什麼沖他們叫。
倒是他旁邊的水野長太郎反應過來,他們之前談話太過認真,竟然都沒注意到訊號燈轉紅了。而他們現在還站在斑馬線上,已經擋了其他車輛的路。
他有些抱歉地沖摁喇叭的車主欠了欠身,趕緊拉了泉一把:「走吧,別擋住別人的路了。」
「哦……」
此時,他們面前的這輛車裡。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