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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樓換上運動鞋,吩咐保姆,「給我準備車。」
「你最近最好不要隨便出門。」身後涼颼颼的嗓音響起。
楚瑤回頭,溫景安一身正裝,他扣上襯衣的最後一顆釦子,深藍色領帶在他肅白的指尖纏繞,輕輕的一拉。徹底貼上他的襯衣領子,他垂下黑眸睥睨楚瑤,冷的格外不近人情。
「家裡司機我要用。」
楚瑤扶著櫃子站起來,直直看著溫景安。
「有什麼問題?」
楚瑤未施粉黛,素麵朝天,甚至臉都沒有洗。黑色長髮披散著,這花瓶粗糙的溫景安懷疑自己的審美。
昨晚怎麼會覺得她長的還不錯。
「沒問題,溫家三爺怎麼會有問題。」楚瑤抿了下嘴唇,她這話刺的很,「我不會跟您搶車用,您放心。」
這是他們結婚以來,楚瑤說的話最多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著溫景安的眼在說話。
楚瑤從櫃子上抽走車鑰匙,深深看了溫景安一眼,拉開門一瘸一拐走了出去。
楚瑤向來是低眉順眼,在溫家沒有什麼存在感。這是楚瑤第一次在他面前這麼橫,那雙眼凌厲起來,仿若換了一個人,五官都清晰明麗起來。
溫景安蹙眉,楚瑤是要上天呢?誰給她的膽子?
「楚瑤,你跟誰說話呢?」
冷風卷進來,溫景安一整筆挺西裝,氣不打一處來。楚瑤沒理他,徑直走了。
銀色布加迪直接從車庫出來,霸道的拐彎,直衝出去。
楚瑤?
黑色賓士開了過來,司機拉開車門,「溫總。」
「剛剛開車出去的是太太?」楚瑤瘸了一條腿還能把車開成這樣?她這不止要上天,還想要挑戰閻王爺的權威。
「是太太,怎麼了?」
溫景安修長手指抬起按了下眉心,「她經常這麼開車?」
「平時不這樣,今天可能有急事。」
電話響了起來,他一邊接電話一邊坐進車後排。來電是溫書琦,要他去公司交接景文傳媒。
昨晚老爺子把他們叫到書房,推心置腹的聊了大半天。從以前聊到現在,最後的結果是一腳把溫景安踢出了集團總部。
溫書琦可高興壞了,老爺子嘴上說著寵溫景安,真遇到事了,溫景安還是遠一步。她迫不及待的交接權利,把溫景安踹出局。
楚瑤的事瞬間就從溫景安這裡消失的一乾二淨,她本來就不是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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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瑤一路飛馳到北醫,北醫和北山療養院在一起,這也是當初楚瑤選擇北山療養院的一個原因。一旦有什麼意外,能及時搶救。
母親在病床上躺了快四年,去年醫生就說母親的身體機能在迅速衰退,她想過這個結果,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她還期盼著母親能醒來,能有一天,笑著擁抱她。
楚瑤在一樓遇到母親的看護,她快步迎上來說道,「今天早上八點,她的心率忽然失常,我們就送了過來。目前正在搶救,不過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楚瑤停住腳步回頭看看護,視線一片模糊,她張了張嘴半天什麼話都沒說出來。說不出來,也什麼都不想說。
嗓子裡彷彿含著一團棉絮,沉沉的壓到心臟上,壓的她喘不過氣。
醫生初步診斷結果是腎衰竭引起的心臟問題,全身機能都出了問題,先搶救心臟。
楚瑤籤署手術協議,站在手術室門口,打電話給楚雲海,響到第二遍,是個女人接通。楚瑤的腦袋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雲海在樓上,你稍等。」
「你是誰?」楚瑤攥緊了手,指甲幾乎陷進肉裡。
「等會兒你問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