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第1/2 頁)
夏行星有些羨慕地笑了笑:「那很好啊,挺適合你。」
伊璇說:「你真的沒有特別想去的學校嗎同桌?你成績這麼好,考哪裡都沒問題吧!」
夏行星拿筆的手一頓。
特別想去的學校嗎?
他只想考完之後,離這裡遠一點。
如果有條件,他努努力,帶爺爺去個氣候和環境適合養病的地方生活就很不錯。
算了,夏行星捂了捂發脹的額頭,先好好過完這一年再說。
風平浪靜地不再出什麼差錯他就心滿意足了。
晚上的自修在學校留到最後離開,回到家經過花園白叔在犁地。
夏行星背著書包,駐足看了一會兒,問:「今天種什麼?」
白叔一抹額上的汗:「挑了幾株香格里拉和黛安娜,看看能不能種活吧。」
夏行星點點頭,看了眼前頭燈火明亮的房子,不想進屋,順勢在水池的鞦韆上坐下。
白叔壓了壓土,指著一旁形態各異的種子道:「試試?這有花魂、長虹、讀書臺,看看有沒有合你心意的。」
夏行星跳下鞦韆,撥了撥種子,挑好了一株路易十四,準備拿鏟子,又收回手,搖搖頭:「還是不了。」
白叔問:「這麼了?自己種一束多好,等開花你就知道,那就好像是自己親手養出來的小孩兒,看著它開得熱熱鬧鬧地,心裡那個美啊!」
夏行星慘澹笑了笑。
就是因為怕付出了心血和感情,才會怕到了不得不離開那一天捨不得。
過客不應該在別人的園地留下太多痕跡。
夏行星仰起頭,忽然道:「白叔,謝謝你噢。」
白叔拿鋤子的手一頓,笑了:「怎麼突然說這個。」
夏行星眨眨眼:「沒什麼。」
這些天,任何來自外界的、無緣無故的好都被無限放大,顯得格外珍貴。
若是換做往常,他一定也會高高興興和白叔忙前忙後,親手種植屬於自己玫瑰。
可是現在,他才恍然意識到,白叔與張阿姨的愛也不是白來的,是因為霍經時的關係,他才短暫地擁有了這些溫情脈脈的愛意和熨貼細緻的平靜無憂。
如果沒有了霍經時,這個溫暖甜蜜的夢境便一觸即碎,他又會被扔到狂風猛浪裡。
沉在別人無微不至的照顧和溫情裡太久,他都幾乎要忘記,靠別人施捨憐憫來的東西也不長久。
總是要割捨的。
總有一天。
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的好,不陷得太深,抽離得也不至於太捨不得。
把乾脆利落毫無牽扯當人生信條,他不當那隻被溫水麻痺的青蛙。
白叔一邊將泥土抹平一邊笑他:「你這孩子,又在說什麼傻話。」
「我這就叫好了?」他提起澆壺,往房子那頭某個陽臺上眺了一眼,頗為高深莫測地笑笑:「有人在你身上用的心比我和老張多了十倍,不讓你知道罷了。」
「……」
夏行星順著他的目光抬頭瞭了一眼,書房窗邊空蕩蕩,什麼也沒有,唯有竹木簾子輕輕晃動的虛影。
太遠,看不清,又疑是幻覺。
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談,夏行星幫忙兜起地上的工具,送他回到工具房。
經過洗衣房,張姨在哼歌兒,夏行星探出半個頭,眨眨眼:「在忙嗎?」
張姨:「沒,咋了?」
他看了眼滾筒裡攪在一塊的上衣和褲子,輕咳一聲:「要不……以後我的衣服和霍先生的衣服還是分開洗吧。」
張姨的第一反應是:「你們怎麼了?」
夏行星:「……,沒。」
張姨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