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4 廣陵府君(第1/3 頁)
“徐師弟你想成為皇朝敕封的道官?這可是很難的,雖然楊師弟也說過獲得敕封的幾種途徑,但對咱們海外修士而言,難度卻是極大。”
袁齊聽到徐逸的話便說道:“中州幾大道傳的嫡系賜封,那就不用想了,寥寥幾個名額,就連他們自己都不夠分配。
皇朝開設的道舉選士,名義上是海納百川、唯才是舉,但其實也被幾大道傳壟斷把持,流失於外的名額少之又少。
至於說為皇朝建功,道鼎法禁之下,咱們也與常人無異,再加上對中州人事的生疏,想要建功邀封,談何容易啊!海外自有廣闊天地,與其在這中州辛苦鑽營,不如泛舟湖海,享一份從容自在。”
“我也只是一時偶生念想,真要就此長留中州,心裡也要遲疑不定。”
徐逸聞言後便笑笑,然後又說道:“其實我是有些好奇,中州對玄門修士這樣的不友好,為什麼還會有許多道傳修士苦守此方,不去海外另覓天地?”
“一則中州人事匯聚,傳道訪道都要比人煙稀少的海外方便得多。二則海外也並非處處都是修行勝境,又有幾人能如咱們易祖師那般合道登極,法財侶地諸樣有憾,如何確保道業精進?三則海外難道就沒有天災人禍的滋擾?”
袁齊歷數幾樁,末了嘆息道:“歸根到底,鄉情地情,唯適者可守。咱們厭惡中州的法禁擾人、規令繁瑣,中州也不屑咱們海外玄門人事寡味、方法粗疏。”
世上少有十全十美,袁齊當年本就經歷一番心內的權衡掙扎才選擇返回海外,此刻講起兩方的心境取捨,也有幾分深刻。
午後時分,楊博文返回家中,臉色有些不甚好看:“此夜城中傷亡頗巨,縣尊不肯用印宣判,只責令我將相關事則奏告府衙,府城玄鑑司勘定之後,才肯讓縣衙出面接手亂象。”
聽到縣官臨事龜縮推諉,徐逸自有幾分不滿:“這淫祀做大成禍,本來就是縣官治理不善,起碼也要承擔一個失察之責。眼下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既已罪證確鑿,卻還不肯判罪。如果府城勘定不過,難道還要治咱們擾亂民生之罪?”
楊博文默然片刻後才又點頭道:“皇朝政治章程,確是如此。諸府玄鑑司才是判定府內人事是否妖異不法的本司,縣令雖是此境的官長,但也不可擅自越權插手玄異。
所以我要攜帶那些罪證儘快奔赴府城,把此事做成定論。畢竟安化公是被一名鼎食者搭救逃走,此事餘波大小,暫未可知。”
身為縣衙的主簿,楊博文當然明白官府做事的章程,之所以還要嘗試在縣衙定案,一則是想循鄉情的方便,讓縣衙為此背書。二則就是試探同僚,看看能否從縣衙打聽出那名搭救安化公的鼎食者身份端倪。
城裡發生這樣的騷亂,縣衙必然是難辭其咎的,若能儘快將事情歸為妖異,受到的責罰也會輕上一些。雖然這並不屬於縣衙的職權範疇,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當中也不乏變通之處。
可現在縣令寧可冒著遭受更大責罰的風險,也要把事情推到府城,這態度便有些蹊蹺。
起碼在楊博文的認識中,這縣令並不是一個剛正不阿、不容瑕疵的純臣。有這樣的態度,最大的可能就是不願意得罪那名涉事的鼎食者。
一名身份足以震懾得一地縣令不敢動彈的鼎食者,卻與地方上的淫祀荒祇向勾結、興弄妖異、虐害民眾,這裡面所蘊含的陰謀味道實在太濃厚,讓人細思極恐。
在自家庭院中,面對著熱心來助的同門,楊博文也不隱瞞自己的猜測:“縣尊應該是知曉那名鼎食者的身份,卻罔顧其人勾結淫祀禍亂地方的惡行。
我懷疑有一場更大的人禍陰謀正在此境地表醞釀,我家不幸牽連其中。本以為只是妖異滋擾,沒想到還有更兇險的內情,連累兩位師兄和徐師弟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