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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被迫後仰,因為喝了酒眼睛稍顯濕潤,又透著一絲慌亂。
薄久本來還想再逗逗他,看見這雙乾淨清澈的眼睛卻又不忍心了。
曲寧一定是給他下了咒。
「……我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了,遠的我都快忘了你的樣子,」薄久的聲音透過機器闖入耳蝸,有點低啞有點飄忽:「但你出現在眼前,又讓我覺得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
「曲寧,你是不是也沒有忘記過我?是不是第一眼就認出了我?」
曲寧一時間沒說話,他放開了抓著畫筆的手,星空河灣就在他們的身子底下。
「是。」他抑制呼吸,雙手垂下不敢動作,「久別重逢,你還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顆星星。」
薄久從鼻腔中哼笑了一聲,曲寧感覺自己與薄久碰撞接觸的部位有些發麻,還有陌生有力的砰砰聲竄入耳蝸。
啊,助聽器。
你這個時候工作倒是挺賣力的。
曲寧忽略不掉那心跳,於是做了一個在笙簫站就想做的事情。
他伸手,抱住了他的星星。
作者有話要說:
家人們,今天是長長久久!
第12章
薄久幾乎一動不敢動。
在他的印象中,曲寧從來沒有這麼主動靠近過他。
濕乎乎的氣息打在耳側,兩人的身體線條完美鑲嵌的就像是命中註定的另一半。
他頓了頓,手慢慢升高,放在了那瘦削的蝴蝶骨上。
「怎麼還有點委屈巴巴的呢?」男人微微側頭,眼眸垂下,視線範圍內是一隻粉白的小耳朵。
「抱著我跟抱著塊救命木頭似的。」
曲寧噗嗤一笑:「你要是木頭,也是全世界最會說話的木頭。」
薄久砸了咂嘴:「我就當你在誇我。」
「就是在誇你。」
曲寧的聲音含混在風裡,可能此情此景成追憶,讓他莫名想起了自己回國那天。
因為在國外待了七年,乍一回國還有點半洋不土,一句話冒出來總要夾那麼幾個洋釘子,周圍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鄙夷,就差把裝逼兩個字兒罵在他臉上了。
這種長途跨國客機,機場外都有專門的親友接待場所,大家或是舉著牌子尋人,或是滿目期盼的翹望著。
曲寧下了飛機,呼吸著故土的空氣,卻感覺自己像是個熟悉的陌生人,沒有一個銘牌是屬於他,也沒有呼喚他的名字。
那個時候,無疑是孤獨的。
但他孤獨成癮,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甚至耳根清淨,一個人能辦成的事兒偏要哭哭啼啼感天動地,抱在一起不撒手的轉圈歡呼重逢。
那時只覺多餘,如今方知滋味。
抱一抱,溫暖炙熱,人與人之間的親近比什麼藥方都管用。
薄久可能不知道,這是他對旁人為數不多的親近。
「我今晚睡哪裡呀?」曲寧悄聲問,「我有點認床喔。」
薄久聲音低沉夾雜笑意:「一身臭毛病。」
曲寧嘆氣:「唉,是啊,嫌棄自己。」
他推開他,眼神清澈:「你毛病少,就多包容包容我唄。」
薄久靜靜的看了他一眼。
曲寧求完福利,轉身收起畫具,又重複詢問:「那今晚我睡哪嘛?」
薄久:「不是認床?」
曲寧:「啊?」
「認床就不該挪窩,不然又一晚上失眠。」
曲寧愣住:「那我繼續住主臥?」
薄久跟在他身後往屋裡走:「你不是讓我包容包容你嗎?」
曲寧腳下一亂,薄久及時伸手拽住他的胳膊:「笨死了。」